塗山嬌一路低頭不語,心亂如麻,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不對呀,要是尷尬也是相柳才對,是她要給相柳血吸,相柳拒絕,是她自己用嘴喂血,是她占了相柳便宜。所以,都是自己的錯了?那自己尷尬什麼呢,隻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麼,尷尬的一定是對方。
塗山嬌悄悄地瞧一眼相柳,相柳閉目,調整功法。嘿嘿,相柳現在調整功法,自己暫時安全了。
塗山嬌仔細地看著相柳的五官,他的五官立體而飽滿,原本銀白色的長發,現在染成了黑色,居然更有另一種美感。塗山嬌,從來沒有如此仔細打量相柳。他由於受傷,粉色的薄唇泛著淡淡的白色,塗山嬌很好奇,相柳的獠牙長得什麼樣的?看的入神。
“可曾看好?”相柳淡淡的說道,內心卻還是有幾分甜蜜塞得滿滿的。防風邶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女人這麼看著他,那時,為了逢場作戲,他骨子裡很反感這些世俗的眼光看著他。相柳就更不用說了,沒有幾個膽大的這麼注視著他,就是玟小六從內心來說對自己還是敬畏和害怕,後來變成大王姬內心對自己他最清楚不過了。小丫頭對他的注視,他一點反感。
“還沒看好了。”塗山嬌突然意識到自己再次被相柳調侃,臉紅透了半邊天。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峽穀,幾十個人在三三兩兩,有序地等待相柳地歸來。蠱王由於在深山中經常有野外露營地經驗,尤其自己又是個族長,所以,帶著大家飲水,飲食,防禦完全沒有問題。
小的峽穀地方不算大,但完全容得下這些人,這裡也是一片唯一長著小樹林,有著小泉水的地方,不知道之前是哪個神人流放到此,居然還有一個簡陋的小木屋,雖四麵楚歌,但勉強住幾個人到是不成問題。眾人開始分工,有的找樹枝,有的負責采摘野果,大家準備就緒後發現,防風邶和塗山嬌還有一個年輕男子緩緩走來。
看到防風邶受傷嚴重,眾人要求讓這裡唯一一個受傷嚴重的防風邶先在裡麵去治療傷,幾經推辭,先住一晚療傷應該沒有大礙。囑托了一些人輪崗值守,大家才能休息,每個人開始忙自己的,也有的開始養精蓄銳。
塗山嬌想著,相柳肩胛骨裡還有斷劍,作為大夫,她總覺得給人看一半的病,心裡總覺得缺點什麼。
“相柳,把衣服脫了,我要看看你的傷。”
“不用我自己會處理,一會我調養內傷就好。”相柳回絕了。
“我是個大夫,你自己沒有辦法取出箭頭。”塗山嬌說道。
相柳猶豫半晌,才緩緩把衣服退至腋下,好看的鎖骨子在白皙的皮膚下,顯得更加耀眼,塗山嬌再次騰紅。忍者不去看,她檢查箭口,得不許把箭挖出來,想了想“相柳,你忍著,如果實在疼,你就叫出來。這裡沒有麻草,可能會很疼”
相柳笑了笑,看看塗山嬌“來吧,我沒事。”
塗山嬌將小匕首輕輕用火燒了一下,然後插入相柳的肩頭,塗山嬌的手明顯感受到相柳身體僵直,他一聲不吭,汗水已經在他身上沁出了一層。塗山嬌,快速的將箭取了出來,相柳早已經濕透全身。塗山嬌,將帶著的隨身經金創藥給相柳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抹藥。
相柳感受塗山嬌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抹來抹去,說道“我自己來吧”
塗山嬌不滿道“你該不會害羞?”
這會換成相柳不說話了
上完藥,塗山嬌輕輕的將相柳放下
“你得靜躺,估計過不了幾天傷口就能愈合。”
相柳交代“毛球,外麵的人辛苦你蠱王們了,今天晚上務必做好巡邏。”交代完,相柳開始運功療傷。
塗山嬌處理完畢一切後,靜坐在相柳一側,閉目打坐,調理內吸,這些日子的勞頓讓自己身心俱疲,塗山嬌也難得的突然放鬆,連自己都沒覺察,隻有相柳在的時候,內心才踏實許多。
本就沒有多少傷,放鬆意識,反而讓自己坐著睡著了,夜裡醜時,塗山嬌醒來,自己怎麼睡著了?還有她怎麼躺在了相柳的床上?相柳呢?猛的,起身,四處尋找相柳。
推門而出,映入塗山嬌眼簾,神族,妖族,人族的穩而不亂,氣氛和諧,現在巡邏的是妖族,其他人則休息。在大家的外圍圈有一層結界,保護裡麵的人,不被外圍察覺。
一抹熟悉的白色,在月光中穿行於人群,他在挨個檢查傷勢,有的人有傷,他則運用內力為其調養……
塗山嬌這麼靜靜地看著,相柳默默的做著一切,是不是上一世的相柳也是如此?他有著領導才能,他從不計較個人得失,在他冷峻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善良的心。今日之事她看的出相柳他有著一顆博愛之心,他心係蒼生,他有自己的做事原則。
塗山嬌想也不想加入了治療隊伍,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彆人遞來的溫暖,仿佛一前曙光,照亮他們的人生。他們感激這個白衣男子,他們知道這個男人是防???氏家的二公子,有機會一定謝謝防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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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風公子,那是你的妻子?還是?”相柳尋眼望去,那個小丫頭跑前跑後,為人治療,一抹笑意不禁的流露出來。“妻子?”他從來沒有想過,塗山嬌是他的什麼?恩人。
“不,她對我有恩”
“哦,那個姑娘一定喜歡你,昨天你們回來,她對你緊張的樣子是騙不了人的。年輕人,你要是喜歡她,可得抓緊呀,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娃兒都會滿地跑了。”
相柳被這位中年的男子說的哭笑不得。
塗山嬌走近,聽了半個耳朵,以為他問相柳娃多大了。連忙解釋道“大叔,他,連婚都沒成,哪來的娃?”說著笑嘻嘻的看向柳。
中年男子連忙說“姑娘,我呀,是勸他,如果喜歡你就趕緊追求你,我們妖族追究雌性很直接的,哪像他們人族和神族,整的那些彎彎繞繞的。你這麼好的姑娘,我看你昨天又那麼緊張他,他不顧性命的救你,你們又那麼郎才女貌。既然彼此心中有著對方,就不要拖著。喜歡就是喜歡,直接點,不是更好,早點成親,早點生個娃,你們長得那麼好看,將來的娃兒肯定好看,錯不了。”
塗山嬌聽了個大紅臉,臉皮再厚,也沒有當著這麼多人麵討論自己未來婚姻大事的,尤其還在相柳跟前,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相柳笑了笑“您,誤會了,我們是朋友。”
塗山嬌聽了後,有點尷尬,相柳這麼一說,仿佛又被潑了一盆冷水。她從來沒有指望相柳喜歡自己,就在剛才,她發現自己似乎有那麼喜歡相柳,她也逐漸看清自己的心意。既然喜歡,那就是她塗山嬌自己的事情。當著人麵,極力撇清他們的關係,原來相柳心中真的沒有自己,她跟娘,一定是,他心裡還有娘。
“你們先聊著,我去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