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衝聞言,嗤笑道“你小子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五千儀鸞衛中,六品高手隻有不到五十人,偽五品不過雙手之數,五品便隻有連我在內的四人。”
何肆一驚“這麼少?”
李嗣衝反問“若是光儀鸞司中就有五十五品小宗師,那你以為憑孟釗、赫連鏞之流也能起義?”
如此解釋,何肆便也能想明白了。
他又疑惑問道“李大人,這偽五品與五品有何不同?”
李嗣衝解釋道“偽五品就是指身體無法達到力鬥三石的門檻,但是武藝兵刃功夫卻已躋身此道上流者,無非是年老體衰,先天不足,抑或重傷跌境這幾種原因。”
李嗣衝說完又舉了個例子“就像你,雙手脫臼過,而且受傷極重,刑部監牢曾為你診治的醫官說過,你極有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傷根遺症。你這樣的身體就不必再去考慮什麼外練功夫了,硬功軟功都廢了,如果沒有高深的內練功法輔助氣機修煉,隻靠自身膂力,估計這輩子都達不到六品力鬥境界。”
李嗣衝這一番話無疑是對何肆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何肆的雙臂是在臨昌縣衙昏迷時就複位的,後來在刑部大牢和於持一場鏖戰,暈死過去,並不知道醫官對自己的診治結果,難怪雙肩雖然複位了卻一直使不上勁,原先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傷未痊愈就屢次出手的緣故,沒想到是留下了傷根。
何肆眼瞼微垂,心有不甘,難道說自己這是無緣六品境界了嗎?
李嗣衝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小子的伏矢魄極為敏銳,不輸五品,方才那用簪子使出的刀法也頗有氣象,若是再給你一些上乘武學和內練功法,假以時日也未必沒有躋身五品的可能,那時你的體魄若還不能入六品,便是稱作偽五品。”
何肆聽李嗣衝如是說道,總算是升起了一絲希冀,又問道“李大人,偽五品和五品的差距大嗎?”
李嗣衝直言不諱道“就這麼說吧,雖然我偏長使弓,步戰不精,但我依然可以一人碾軋儀鑾司中的所有偽五品。”
何肆隻是氣餒片刻,立刻就調整過來。
他並不是好高騖遠之人,自己如今連六品都不是呢,如何能對五品境界嫌好道歹、評頭論足?
李嗣衝看著何肆沉默的樣子,問道“小子,現在你覺得我厲害嗎?”
何肆恍惚地點點頭,李大人繞了這麼大一圈就是為了說明自己很厲害?
李嗣衝對自己一番引導的結果很是滿意,他言歸正傳,說道“可你知道我這五品小宗師在斬鐵樓算個屁啊,人家斬鐵樓主人可是京城唯一的二品通微高手,厥品居上。未宏全體,獨悟元神,以一禦百,無不摧破。”
“二品?!”
對於何肆而言這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了。
李嗣衝道“就說去年反軍造反差點打到京畿口,如若那位仙人不出手,斬鐵樓這位主人也是萬人敵的存在。”
何肆一愣神,萬人敵?這真是凡人可以達到的境界嗎?
他從來沒有想過武道可以如此高邈,一時隻覺得自身太過渺小,雖然他一直都能擺正自己的身份,但此刻也不禁有些妄自菲薄起來。
他有些訥訥地說道“可當時的反軍足有五萬人啊?”
李嗣衝隻怪這小子不開竅,冷哼一聲道“我隻說他是萬人敵,也沒說他一人就能平叛啊,有這武力,還想著什麼扶大廈之將傾,任他改朝換代又如何,反正這廣闊天地大有去處?”
“嘶!”何肆倒吸一口涼氣,李大人怎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李嗣衝繼續說道“有消息說那老瞎子自從交回懸賞之後就一直沒有出過地下,不知窩藏在哪一處,進入斬鐵樓的五處入口溫玉勇都已經安排儀鑾好手暗中把守,咱這次就給那老瞎子來個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