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窘迫道“男女授受不親。”
樊豔毫不在意道“你才多大,我都能當你媽了。”
何肆硬著頭皮,接過福兒送來的羊湯。
喂樊豔喝下半碗羊湯,何肆拿了兩個燒餅,逃似的離開了。
走到屋外,何肆聽到了院子裡傳來呼呼風聲,是揮刀的響動。
何肆循聲而去。
舞完一套削腐刀法的阿平收刀,看向笑道“不錯,還真被你挺過來了,老頭子的眼光,倒是不差。”
何肆叫了聲‘師伯’。
在院子裡守了一夜的阿平點點頭,直截了當問道“什麼時候把老爺子的刀意給我?”
何肆臉色一苦,小心翼翼道“師伯,我身體出了點狀況,暫時還拿給不出來,要不……你再寬限我幾天吧。”
阿平臉色一沉“小子,你拿我尋開心是不是?”
“不是這樣的……”
何肆辯駁的話還沒出口,自己已經被阿平掐住了脖子。
阿平陰惻惻道“不妨試試,你這假手於人修持而成小成的透骨圖能不能護住你的脖子……”
何肆不明所以,“什麼透骨圖?”
阿平怒道“還敢和我裝傻充愣!”
他手掌微微發力,何肆頸骨欲裂,再說不出話來。
殺意凝實,做不得假。
何肆半點兒不懷疑阿平會殺了自己,畢竟他已經殺了自己兩位素未謀麵的師伯了。
何肆將手攀上腰間刀柄。
阿平目光灼灼,就等他拔刀。
何肆手中運勁,長刀安然置於鞘中,卻是紋絲不動。
阿平皺眉“臭小子,在耍什麼花招?”
何肆有口難言,麵色漲紅。
阿平鬆開了手掌,一把搶過何肆腰間佩刀。
環首長刀落在阿平手中,他一手握刀一手持鞘。
任他再如何用力,都是無法將刀鋒拔出半分。
何肆後退幾步,劇烈咳嗽“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師爺的刀意,我沒忍住,但是也沒浪費,它自個兒跑刀鞘裡去了。”
阿平猛然抬頭,不可置信道“你怎麼做到的?”
何肆嘟嘟囔囔“就是……就是……這麼做到的……”
何肆說了句廢話,他沒這般本事,那是宗海師傅的神通。
阿平盯著何肆,思慮著他的話語有幾分可信。
老頭子藏刀於身的手段他也是見識過兩次了。
的確是把人身當作刀鞘。
這麼說來,倒也有幾分牽強附會的合理。
隻是人是活物,刀是死物,這未免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
糾結了片刻,阿平大手一揮,對何肆說道“暫且信你一回,滾吧。”
何肆說道“刀還沒還我。”
他伸手索要,卻被罵了一聲,“滾蛋!”
何肆有些無奈“師伯,那是我的刀,我答應過師爺,也發過誓,刀不離身的。”
阿平將自己佩刀拋出。
何肆沒有握住,掉在地上。
沒有刻意調動伏矢魄,他就是個真瞎子。
“大庇,我的佩刀,你暫且拿著。”
這可不是那日在雨中迎戰李嗣衝時隨手扯的凡鐵。
同樣對戰李嗣衝的凡鐵短刀,不占兵器之利。
而大庇是正宗的名刀,價值連城。
何肆搖頭“不行。”
他堅信環首刀上隱含著大秘密,雖然一直不顯,但決不能舉手予人。
阿平不勝其煩,揮手將何肆掃退幾步“你小子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不殺你,已經是給足了老頭子麵子。”
阿平抱刀欲走。
“等我勘破此中刀意,或者等你本事夠了,再找我要回來。”
何肆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