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老趙為了自己打了越王世子的人,楊寶丹也是心頭微暖,怔怔道“老趙這麼帥嗎?”
一輩子沒服過輸的楊元魁聽聞孫女誇讚老趙,立刻編排道“嗬,他就是個惹事精,他要不是這個性子,也不會在外頭被人打斷了脊梁,更不會像條狗一樣回到賀縣。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反正聽說他當初為了練武,隻身一人走南闖北去了,撇下了你奶奶獨守空閨,你奶奶等了他好多年,可最後不也被我乘虛而入了?”
楊寶丹愣神道“爺爺,你好像那戲曲中的奸賊啊。”
楊元魁不悅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楊寶丹隻道“老趙好可憐……”
楊元魁揉了揉自家孫女的腦袋,語重心長道“爺爺就是想和你說,隻是青梅竹馬而已,不一定就緣定今生的,老趙是可憐,但他不走,有你爺爺我什麼事情?人家要是恩愛夫妻、白頭偕老,還有你爹嗎?沒有你爹,又哪來的你呢?”
楊寶丹點點頭,好像有些理解了爺爺的意思,“你是說,趁水生的姐姐不在身邊,叫我也乘虛而入?”
楊元魁不迭搖頭,教唆孫女挖牆腳,這可太沒品了,這是能做,卻不能明說,“我可沒說啊,你自己悟的,不過你也不能太過自輕自賤,雖說女追男,隔層紗,但是太好得到的東西人是不懂珍惜的。”
楊寶丹又道“那他姐姐怎麼辦?”
楊元魁見孫女不開竅,也是怒其不爭道“什麼怎麼辦?我和老趙這麼多年,也沒見得你死我活啊,兩個老鰥夫相互扶持,不也撐起了一份家業?”
楊寶丹突發奇想,“爺爺,難道你和老趙難道都和奶奶……”
楊元魁直接給了孫女一個不輕不重的毛栗子,吹胡子瞪眼道“你這腦袋瓜子裡都在想些什麼醃臢東西呢?”
楊寶丹抱著腦袋,卻是如遭棒喝,也是,世人總是無所謂男人三妻四妾,卻要求女人忠貞不二。
她縮了縮腦袋,嘟囔道“你又不讓我主動的,又叫我把握機會,那要我怎麼辦嘛?”
楊元魁恨鐵不成鋼道“讓你主動不是叫你白給!”
楊寶丹忽然就想起了兩人在榮旺客棧那一夜,自己誤會了何肆的意思,幾乎就是自薦枕席了,當即臉色羞紅,不敢抬頭。
楊元魁一看啊自家孫女的表情,也咂摸出些意味來,一拍額頭,完蛋,真要白給……
他揭過這篇,說道“對了,你不是見過小四的師伯了嗎?他怎麼說你倆?”
楊寶丹紅著臉,小聲道“師伯他說挺喜歡我的,可是我大房輪不到了,但是努努力可以做平妻的……”
楊元魁兩眼一閉,抹了一把臉,“你這話被你爹聽去了,一定要氣個半死,彆老趙聽去估計有得打了……”
楊元魁歎了口氣,又是語重心長道“不過囡囡,這世道女人可不比男人自由隨性,若真像小四他師伯所說的那樣,你又當如何自處呢?真不會介意嗎?”
楊寶丹沉默了,過了許久,她抬頭,眼神燦燦道“在我之後肯定是不願意的,但我本來就是後來的啊,所以就看他那個待年媳的姐姐願不願意了。”
楊元魁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疼道“囡囡,小四可不是一般人,他還這麼年輕,品行不差,武功高強,你得知道,你隻是他的一段江湖所遇,以後他在江湖上遇也一定還會遇到更多女子……”
楊寶丹一拍桌子,好像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一般,“他敢!”
楊元魁建見狀笑了,還算自家孫女有點樣子,不是真憨傻。
之後楊元魁又是拉著楊寶丹談心許久。
直到楊寶丹離去後,不過片刻,老趙陰惻惻的聲音就從屋外傳來,“老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翻出來給小輩現身說法是吧?我覺得今天咱倆有必要好好談談了……”
楊元魁聞聲麵色一變,下意識就要握刀提些膽氣,卻是抓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的佩刀已經借給何肆了,屈龍之前那把佩刀還束之高閣未曾取來呢。
楊元魁麵色恢複平靜,又是安坐原位,來吧,來吧,還能真打死我不成?
故而晚些時候楊氏鏢局中又多了位自稱老眼昏花,磕磕碰碰,不小心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的老人。
……
另一邊偏房之中的何肆卻是陷入瓶頸之中,煉化雀陰魄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在煉化十分之一之後,幾乎就不得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