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苦露以一敵四,看似遊刃有餘,其實已經施展了大半氣機。
主要還是那個趙權難辦,幾乎不遜四品,其他兩人倒是隻能在他氣機接續的瞬間出手,攻敵之弱,惡心,卻是無傷大雅,並不能叫他陷入應接不暇的苦戰。
真正讓他頭疼的是那個威遠鏢局的總掌櫃姚凝脂,不愧是被稱為寧升府武道第二人的,隻在朱全生之下。
雖然還是五品,但那一身防不勝防的暗青子真叫他惱火,似乎還專門修了破壞體魄的氣機,每次自己有了間刻閒隙,她就一枚飛鏢打來,總叫他分心應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就是氣機存續不起來,一時施展不開大氣象的秘法招數。
抵擋暗器自然不難,卻是叫趙權這個老東西得了出拳的先機,再挨了他結結實實一拳之後,宋苦露也是明白,趙權的倚仗是何物。
原來是一雙品秩奇高的金絲手套,這種號稱水火不侵的東西,大多隻能在六品之下空手入白刃,這倒是一雙厲害物件,居然能強攖蘆葉小銀槍的槍芒。
當初小重山六品刀客的許蕪配合李嗣衝,也能與貔貅道人勉強一戰,如今見到這一時難分高下的局麵,何肆的心卻是安不下來,不知為何,心緒不寧。
何肆伸出左手,抓住了楊寶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兩人相視一眼,沒有說話。
楊寶丹挨著何肆,眼睛眨了眨,何肆的心緒不寧她不知,本身卻是被何肆拉著,心中安定,不管什麼時候,何肆總是會保護她,從無例外。
……
賀縣另一邊,王家之中,一處水榭,陳祖炎坐在亭中,如意焰花上師也在。
這位曾被稱為“仁波切”的上善金剛,耳朵微微顫動,似乎在順風搜尋什麼動靜。
宋苦露的去路並不隱蔽,才一出王家,就有白馬義從前來稟告,陳祖炎自然是知道他去楊家解決一段陳舊恩怨了。
陳祖炎好奇道“上師,楊家那邊動靜如何啊?”
如意上師隻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殿下過去一看便知。”
陳祖炎雖有意動,卻是搖搖頭道“不了,說好三日後登門的,早一日算怎回事嘛?一言既出,如白染皂,我陳祖炎想來說話算話的。”
如意上師掀唇一笑,“殿下,過了子時不就是三日後了嗎?”
陳祖炎聞言頓時,拊掌而笑,“上師此言有理。距離子時還有多久?”
“半個時辰。”
陳祖炎立刻喚來心腹,開始準備,兩刻後出發,加上路程,也差不多子時能到楊家。
陳祖炎摩挲著雙手,耐不住性子問道“上師,這楊寶丹真是明妃相嗎?”
如意上師點了點頭。
陳祖炎無奈,“可她為何模樣這般平平無奇?甚至我院子中的洗腳婢都比她有姿色。”
如意上師隻道“汝可殺有情,受用他人女,不與汝可取,一切說妄語。”
陳祖炎麵上對這個密宗大宗師並未有太過的尊崇,隻是笑道“上師,我聽不懂這些嘰裡咕嚕的話,所以你說人話可以嗎?”
如意上師笑道“皮肉骨相,重要嗎?不過紅粉骷髏罷了。”
密宗雙修,休由明妃輔助的大樂禪定,須得守陽。
故而明妃不美,自有她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