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見姐姐也收到了禮物,當即湊過了頭,結果隻看到空空如也的盒子,再無一物了。
她頓時一癟嘴,不滿道“我沒有嗎?”
何肆卻道“家裡不是還有一麵鏡子嗎?”
何葉很是委屈,不是說好的一視同仁嗎?怎麼還搞區彆對待呢?
她不忿道“那鏡子都好久沒磨了,糊的,什麼也看不清。”
何肆笑道“那就去巷子裡那口水井照一下,你這大臉盤子,銅鏡也塞不下。”
何葉張牙舞爪,作勢欲撲,口中叫囂道“我可是你親姐!”
何肆就想逗弄逗弄她,糾正道“同母異父的。”
何葉徹底炸毛,“何肆!半親還不如半點不沾親的啊!”
何肆看著自己二姐這憨傻樣子,實在是感覺不出一點點宿慧未覺的樣子。
何三水卻是一個重重的毛栗子打在何肆腦袋,何肆伏矢魄早感覺到了,卻是不閃不避。
何三水怒斥道“怎麼說話的?”
何肆摸著頭,連聲認錯。
何三水一出聲,家中也就安靜下來了,何花也是責怪何肆這是做得不地道,但一個家裡準備四麵鏡子好像的確是沒有必要。
何花將手中的銅鏡塞給了何葉,叫先她用著。
閒聊一會兒後,何三水就說要去一趟衙門,把劊子手的活辭了。
這是當務之急,一家人自然讚成,何三水走前還不忘朝著何肆使了個眼神。
過了一會兒,齊柔卻是說要出門買菜,不由分說就拉著何葉就走了。
隻是何葉臨走時還嘴裡還塞著一塊驢打滾,嘟嘟囔囔道“昨天不是才買過嗎?”
何肆有些心虛,之後家中就隻剩下了他與何花了。
兩人坐上了大盤炕。
何花卻是從炕頭拿出了一雙鞋子,柔聲說道“我想著你走了這麼久,鞋子應該都要磨壞了吧,我給你做了幾雙,鞋底也有備著,你試試看合不合腳?”
翼朝時候士農工商等級森嚴,庶民、商賈等都不許穿靴,而如今的離朝卻是禁網疏闊,百姓都能稍稍僭越一下了。
若是到了大喜之日,秉著“大禮可攝勝”的原則,女子鳳冠霞帔都不會被人指指點點,所以何肆現在穿得就是一雙輕便馬靴。
何肆心頭微暖,卻見何花就要給他脫靴,慌忙收回了腳,被她發現自己少了個腳趾怎麼辦?
何肆乾笑道“我晚些自己試,你也不想想我多久沒洗了?都捂出味兒了,彆給你眼睛迷了。”
何花沒有一點嫌棄,笑了笑,“那就洗洗唄,我給你去倒熱水。”
何肆婉拒道“姐,哪有叫你伺候的啊?等晚上再洗。”
何花沒有強迫他,而是又坐回炕上,盯著何肆,何肆被她盯得發毛,卻是欲言又止。
何花忽然問道“昨天你為什麼從月下台出來的?”
何肆愣了愣,還以為這事情揭過了呢,不過這倒好解釋,他說道“我去了一趟地下幽都,此行之前不是接了個懸榜任務嗎?就想著去交還一下,那是一處出入口。”
何花沒有懷疑他,何肆從不去青樓瓦舍,這她是知道的。
她隻是問道“那事情都解決了嗎?”
何花指的當然就是他之前在斬鐵樓被懸賞的事情。
何肆想了想,含糊道“差不多吧。”
何花卻是機敏,柳眉微蹙,“那就是沒解決?”
何肆笑了笑,“一點點小事而已,我現在可厲害了,你就放心吧。”
何花沒有刨根問底,也不表露擔憂,隻是無奈道“你啊,就知道嘚瑟,能有多厲害?”
何肆笑道“反正比你那弟弟厲害。”
忽然提到李舒陽,何花也是想起了昨日這兩個親弟弟和乾弟弟的相見,似乎有那麼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何花好奇道“李舒陽他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何肆搖搖頭,說道“我隻知道他是個武人,還是個稱得上小宗師的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