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水忽然就雙眼微眯,一把抓住小乞兒的手,大手用力,好像能折斷小乞兒乾瘦的手腕,他語氣冰冷道“你這隻手也不想要了?”
何肆一把拉住父親的手,叫了聲爹,輕輕搖頭。
何三水雖然一臉疑惑,卻是相信兒子,鬆開了手。
小乞兒當即小跑著離去了,口中叫喊道“知道老板是好人,剛才是我不能分,好心必然有好報,年年月月迎財神。”
何肆看他跛著腳,卻是又有些詭異的健步如飛,有點意思,自己當初少了根腳趾都是跛了許久。
何三水看向兒子,皺眉冷聲道“說說,怎麼回事?”
何肆如是回答道“送信的,我寫了封信給江南的楊氏鏢局,報平安。”
何三水還是有些疑惑,“你怎麼認識這些下九流的人的?”
何肆解釋道“是六光洞的一個名叫彌沃寺的組織,好像都是一群乞丐和佛爺,花錢辦事罷了。”
何三水點點頭,幾月不見,自己這個兒子倒是越來越神通廣大了,他問道“讓叫花子送信?靠譜嗎?”
“應該靠譜的。”
何肆想著既然是樊豔操辦,他自然相信。
說起江南道楊氏鏢局,何三水也是問道“打算什麼時候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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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搖搖頭,麵露難色,“不好說,現在感覺走不了啊。”
陳含玉索要落魄法一事還這麼不清不白地拖著,總不好不告而彆,更是想要求見也無門無路。
何肆自從回到京城之後,不過短短三日,心中的不安卻感覺愈演愈烈,漸漸席卷全身。
這座京城對他而言是危機四伏的阽危之域,變數太多,高人太多,危險太多,他不敢說自保,更沒有底氣保護家人。
他不再是那帶著楊寶丹一路衝州撞府,經曆千難萬險卻能化險為夷的肆刀少年,而是又是變回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物。
這種不安迫使何肆無比想要逃離這座雄偉帝京,卻又有種插翅難飛的無力之感。
陳含玉晦暗不明的態度,懸榜處懸劍頭頂的刺殺,叫何肆如芒在背,不敢輕舉妄動。
何肆忽然想起方鳳山毗雲寺山門外的一座三樓四柱的木牌坊,正反都有匾額懸掛,山上前看到的是“法喜自在”,下山時卻是看到“莫向外求”。
宗海師傅對他說過,“莫向外求,反求諸己。”
前一句是佛偈,後一句是儒論。
劉公公也對他說過,武道精深者,沒有不學無術的。
何肆忽然覺得,自己是該多讀些書了。
不能因為曾經子子倡優皂卒不得科舉的原因就自暴自棄。
何肆又是想起曾經教學自己的那位老夫子,老學究,他說過“富貧無米千鐘粟,家無良舍黃金屋,娶妻無媒顏如玉,孑然一身車馬簇。”
自己為什麼要記恨他的,授課三年,他教學的時候,難道蒙住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嗎?
無非是一些惡眼罷了,連肆言詈辱都是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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