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少男相擁一起,何肆此刻終於不再彷徨。
他緊緊擁著何花,滿心滿眼都是歡欣。
何花略微有些喘不過氣,本想拍拍何肆的後背,示意他鬆鬆胳膊,最後還是任由他抱著了。
這傻弟弟力氣是真大啊。
何花小聲說道“是你讓我生氣的,我可不是你那好哄騙的二姐,沒這麼容易消氣呢,所以就先不說什麼下不為例的話了。”
何肆搖頭不迭,“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隻要何花還願意生他的氣就好,他願意一直哄她,願意做任何事情讓她消氣。
何花看著何肆肩頭被自己咬出的牙印,柳眉微蹙,有些後悔自己的心狠,這麼用力做什麼啊?
她心疼問道“疼嗎?”
何肆隻是傻樂,“不疼,一點都不疼。”
何花口是心非道“我就該再用力些的。”
何肆說話不過腦子了,央求道“那你再多咬幾口吧。”
何花奮力推開了何肆,瞋他一眼。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何肆一臉窘迫,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何花氣笑道“想得美!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原諒你啊。”
何肆一臉虛心求教道“姐,那你說,怎麼著都成。”
何花看著何肆,眼神柔軟,輕聲道“我慢慢想,所以你要好好的,一年又一年,十年再十年。”
這一瞬,何肆好像要融化在那雙微漾的眸子裡。
他總算知道了何葉的心意,旋即點頭,鄭重其事道“我不會有事的,一定。”
遠處的李嗣衝見到何肆高興得像個孩子,稍覺無趣,搖搖頭走開了。
這種相親相愛的戲碼對他而言總歸不算喜聞樂見。
在他眼裡,何肆也的確還是個孩子,雖不至於乳臭未乾,但能被男女情愛縈腸惹肚,可見他這十幾年也沒吃過多少大苦。
一個手藝超絕的劊子手的孩子,其實出身算不得多麼貧苦了,便是自小受到些無關緊要的冷眼輕蔑,那又如何?
尋常人的生活是怎麼樣的?他可是體會過的。
奔波果腹,吃飽思衣。
飽暖之後,才生淫欲。
至少何肆從沒陷入過吞紙抱犬的窘境。
李嗣心裡衝如是鄙夷著,腦中卻莫名想起了熟魅可人的紅嬋。
雖然上午才剛見過……
要不再回去看看她?
果真是老酒醇香啊,年少時候不會品,等到知道醇酒美人的道理後,再過不久卻要不勝酒力了。
珍惜當下,珍惜襠下啊!
李嗣衝啞然失笑,可不能像那小子一樣沒出息。
不去!
晾著!
看誰拿捏誰!
真是老娘們當家,房倒屋塌。
可從來隻覺得自己在京城無牽無掛,空有幾處宅子、院子、屋子的李嗣衝,現在也會想著“家”之一字了。
……
天色稍晚,京城外城,月癸坊中。
吃過一頓炙子烤肉的孫立貴、孫緣爺孫倆回到院中,馬上就要一更天宵禁了。
他家院子臨街,不好隨意走動。
孫立貴年老嗜睡,給孫女講故事哄睡的時候已經有些困倦了。
現在剛剛將孫女哄睡著,拖著略微疲累的身子回到適寢歇息。
估了片刻,佯裝熟睡的孫媛卻是忽然睜開了眼,躡手躡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