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本該一刀叫朱全生人頭落地的斬訖報來,卻是被薑素打斷,時隔三月,何肆終究還是將其完完整整將其施展出來。
血刀是大辟模樣,施展也是大辟之刑。
一刀落下,斬訖報來,斬在剛剛被李嗣衝野夫借刀斬出的傷口上。
“宗海和尚”脖子一歪,身形懸空一個趔趄。
然後轉身看向何肆,輕聲道“好一招斬訖報來,不錯,這刀作為人屠一脈的第四刀,名副其實了,老龍汲水什麼的,終究還是差了些啊。”
何肆隻是看著戴平,心湖翻起滔天波浪,愣是沒有做一點想法,不能被“宗海和尚”的他心通知道了自己的倚仗。
何肆說不出話,那個血影卻是由全部的霸道真氣構成,氣機震動,擬出人身,帶著些許沙啞,喝道“戴老,劉公公,你們都走!相信我,剩下的我能處理!你們走了,我才能放開手腳!”
劉傳玉見識到了天老爺的真本實力,當即不再停留,之前便是有言在先的,事不可為,直接離去。
劉傳玉抄起地上的半死不活的屈正,又是直奔西麵的曉月湖,想著現在打撈一下李嗣衝,應該還有救。
戴平英雄氣短,本想著豪邁一次,如今撿回一條性命,即便是大宗師也不能真正麵不改色。
本還想著再觀望一下,卻見劉傳玉直接開翹,自己也就不再逞能,直接離去。
然後何肆眼前一花,感覺自己的腦袋“再次”被人擰下。
何肆再睜眼,出現在何家小屋之中,耳邊傳來李鐵牛的聲音,“我就說你會死吧,不過還好,人你暫時救下了,你也沒真死,還有十六次機會。”
何肆呆愣片刻,放聲大笑,狀若魔怔。
笑著笑著,就流出眼淚,“我就說我能救下戴老的……”
李鐵牛無奈道“老弟,先彆笑了,你馬上就要死了,還是想想怎麼自救吧。”
何肆依舊笑了很久,忽然沉寂,眼裡恢複冷靜之色,認真道“不能想,我心裡的想法天老爺也會知道的,我隻要躲開他的手,然後開始走刀,隻要成功施展十七刀就行了,雖然我至今也沒有走出十二刀過……”
李鐵牛提醒道“已經躲不開了,你剛才要是不喊那句話的話,還有些機會,現在嘛,他已經和你貼麵了。”
何肆故作輕鬆道“沒事,稍稍挪一下身子,用手擋。”
何肆說話間,已經感覺自己腦中渾渾噩噩,類似惡墮之感襲來。
李鐵牛說道“你的心念就要枯竭了,少說些話,嘔心瀝血、搜索枯腸啊,這樣下去,你都未必能撐過十六次。”
何肆點點頭,不再開口,閉眼再睜眼,身體微微向右遊移,同時伸出左手,抬起,擋在喉前。
刹那間,何肆感覺左臂被整條撕下,不過卻是沒有一絲猶豫,開始走刀。
野夫借刀,借的是胸中意氣萬古刀,方才幾匝下來,其實胸中意氣已經被磨損得差不多了。
故而這一刀起手式平平無奇,被“宗海和尚”輕易躲過。
“宗海和尚”卻是凝眉,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何肆居然能躲過他並未留手的全力一擊。
何肆趁著“宗海和尚”還不能使用神足通的間隙,斫伐剩技第二刀接連施展,同時那帶著全部氣機的血影也是向著自己飛速而來,血影完全融入刀身,也是被何肆野夫借刀的緒餘牽引。
何肆眼前一晃,出現在墩敘巷何家小院之中,微微恍惚,耳邊出現李鐵牛的聲音,“還有十五次機會。”
何肆沒有再說什麼,一臉凝重,這一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李鐵牛解釋道“剛才那一下,天老爺殺你,甚至沒有心識波動,隨手為之,但是我猜,按他的行跡來看,下一招就該要對你掏心掏肺了。”
何肆自然相信李鐵牛,咧嘴一笑,好一個掏心掏肺,真貼切啊。
何肆想著這下該如何化解,同時走刀不被打斷。
李鐵牛不想讓他真熬乾心血,直接充當參謀,提議說道“你現在能夠不息,肺腑就不太重要了,至於心臟,你自己內伐一下,直接用血氣捏緊,錯開他的手掌,如此也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