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水有意無意,將酒碗往前送了送,說道“要不要喝點酒?”
屈正彆過頭去,沒好氣道“酒活血的,我現在受著傷呢,你這是盼著我死啊?”
何三水學而用,兒子從親家爺爺那邊學來的話,自己又從兒子嘴裡聽來,笑道“醫酒不分家嘛,這是鶴年貢酒,保健養生的,你喝點吧,我看你水也不喝一口,嘴唇都起皮了,老話說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來一口。”
屈正坐不起來,又是不想在這個自己瞧不上眼的師弟麵前示弱,直接用上氣機,碗中酒水被牽引,化作一根水柱,流入口中,緩緩吞服。
何三水倒是沒有被他這一手驚豔到,就是看著這個師兄胸膛粉碎的樣子,也不敢隨意挪動他。
之前劉公公倒是為他療傷過,後來劉公公忽然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救了放棄了,他應該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何三水問道“師兄,你是一個人?上次來可是還有兩個孩子一個婦人的啊,他們人呢?需要我去聯係一下他們嗎?”
屈正喝了一碗鶴年貢,麵色肉眼可見得紅潤了些,翻白眼道“人在百裡外的嘉銅縣,你去聯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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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水聞言愣了愣,訕笑道“那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就在我這住下,等傷好了再回去。”
屈正彆過頭去,養傷?
這傷,難好啊……
屈正不說話,齊柔走出廚房,聞到酒味,有所猜測,便問道“他爹,你給師兄喝酒了?”
何三水“嗯”了一聲。
齊柔眉頭微蹙,“師兄身上還帶著傷呢,你們怎麼還喝起酒來了?不如我去熬點粥給師兄吃吧。”
何三水心想,喝點酒就算了,還要吃粥?等會兒吃了再屙,還得有人端屎端尿的伺候他,是你來還是我來?
何三水這輩子,除了兒子何肆,可沒替彆人把屎把尿過,就連老頭子死前那臥榻的幾年,都能自理,不需要人伺候。
可最後,何三水還是點了點頭,甚至對妻子叮囑道“粥熬稠些,再加點肉鬆……”
屈正聞言,眉頭擰巴,有些赧顏,卻是冷聲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不喝,我等會兒就走!”
齊柔直接回了廚房,聽丈夫的話,開始忙活起來,即便不熬粥,也該做菜了,不知道三個孩子什麼時辰回來?
何三水隻當屈正是倔強,好言相勸道“師兄,你這身子,還逞什麼能?不說能不能走百來裡路回嘉銅縣,我看你現在連坐起來都難,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看我不上,但我們好歹師出同門,你就在我這邊安心住下吧,等傷好得差不多了,我給你租頭順毛驢,你再騎著回去。”
屈正聞言嗤笑一聲,“師出同門?誰要和你師出同門了?老頭子眼瞎了看上你當徒弟,我可沒有眼瞎,我不認你這個師弟。”
何三水歎了口氣,“那我就不礙你的眼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著何三水起身,坐到八仙桌前,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就要自斟自酌,鶴年貢這等金貴的酒,可不能像燒鍋一樣牛飲。
開了封的鶴年貢,質純氣香,醇厚濃鬱,何三水慢飲兩碗之後,屈正口中回味還是醇甜悠長,終於是沒忍住,說道“喂,給我再來一碗。”
何三水也不笑他這點兒骨氣都沒有,點了點頭,又是給他斟滿一碗。
忽然敞開的大門被人敲響,一隻鮮嫩白皙的小手輕輕叩門。
“請問,這裡是何肆家嗎?”
聲音很好聽,何三水卻麵帶疑惑,隻見一個身著嫩綠色衣衫的少女站至門前,她長相並不如何出眾,頂著一張圓圓的臉蛋,勉強能算作是嬌俏,皮膚倒是白皙,雙眸清澈,眉如遠山,一看就不是北方出身的女子。
宛轉蛾眉真稱不上,撐死氣質帶著幾分南邊獨有的婉約恬靜,腰間卻是配了一把沒鞘沒柄的短劍,稍顯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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