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是這麼想，我倒也不會真的這麼做。
“放了他可以啊，前提是你得乖乖聽我的話。”
他盯著我，眼神中狠厲的眼神變得憎惡，最後又慢慢恢複了平靜。
“好。”
他看著我手上的薯片袋子重重點頭，然後伸手拿過去抓了一把就往嘴裡送。
“現在不吃這個了。”我攔住他，將薯片搶回來。
“等著啊。”
我示意了一下，轉身開門走到陽台上，朝樓下喊了胖子一聲，“大廚，弄一碗粥上來。”
胖子已經在做晚飯了，聞言喊道，“好咧，尊貴的客人，您要什麼粥。”
“隨便吧，弄好吃點。”
我說著又走回房間裡，小孩依舊縮在牆角，不說話也不動。
嘗試著跟他溝通，但他又不理我了，怎麼說都沒用。
不過他能開口說話其實不錯，這說明他能聽懂我們的話，隻要他願意，交流肯定沒問題。
我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玩了一會兒小遊戲，胖子端著粥上來了，他煮的的是紅糖糯米粥，還灑了點碎花生粉和炒香的芝麻，看上去還不錯。
“不燙，剛好能吃，直接灌？”胖子將粥放到桌子上，小聲問道。
“小小白。”我叫了一聲，指了指粥，“過來吃掉它。”
“你這不行吧，他又聽不……”
胖子話還沒說完，那小孩就撐著身體起來了，他身體很虛弱，幾乎站不穩，走過來的時候還踉蹌了兩下。
小孩端起碗，喝得很急。一邊喝還一邊用黑圓的眼睛瞪著我。
“吳大師，你使了什麼神通，怎麼他突然就開竅了？”胖子嘖嘖稱奇，“牛逼，咱們擺攤幫人做法去吧，肯定大賺，無本萬利的買賣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家本來就能聽懂，隻是不想屌你。”
我們兩個人說著悄悄話，小孩已經將粥喝完，他將碗遞給我看，然後就直直地盯著我，好像在等我表態。
“白夜我是會放的，但不是現在。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會傷害他。”
“但你要是不聽話……”
我說著就做了一個割腕的動作，“我就給他放血。”
小孩猶豫了一下，將碗放下後又回到床腳邊坐著，那樣子好像在說——
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彆傷害他。
胖子將我拉到外麵，小聲道，“天真，你拿小白威脅他？怎麼回事啊？”
我就將之前的事說了，胖子歎了口氣，“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你去做點好吃的吧，他肯吃東西就行。”
胖子點點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你記得給他收拾一下。”
我點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小孩仰頭看著窗外，夕陽從窗口照射進來，房間裡充滿陽光，但他的背影看上去卻很孤獨。
就好像是一隻失去自由的鷹，渴望著再次飛往藍天。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他轉頭看向我，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雖然大部分光被頭發擋住，但我還是看到他的眼睛中有渴望的光一閃而過。
一瞬間我突然心酸起來，幻想到了他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是不是每一天都會眼巴巴地盯著門，渴望看到外麵的世界，哪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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