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國子監的時候就是這樣,流水的第二,鐵打的第一。
聞人淵的成績是沈夫子最得意的事情。
畢竟能教好一國儲君,他這個太子太傅的位置,也就坐得更牢了。
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聞人淵的天賦。
曲泱也不例外。
但她相信自己在苗疆學習的這一個月成果。
“是嗎?”
“誰輸誰贏,一會兒就見分曉了。”
曲泱的聲音很平淡,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心裡有多沒底。
在國子監的時候,沈夫子就總說她是最笨的學生。
從沒見過她這麼難教的。
來到蠱殿之後,她沒再聽過這話,還以為自己的努力有了回報。
如今,聞人淵又來打擊她了。
曲泱沒有抬眼,卻發現眼前站了一個人。
她知道是誰,不想理會地轉身。
卻被聶憐舟一下子抓住手腕,他紅著眼問:“為什麼?”
“你以前總是跟我站在一起的,你從不會讓彆人嘲笑欺辱我的。”
“他們罵我是乞丐的時候,你即便混得那麼慘,也還是要站出來堅持解釋我也是有家的,我不是乞討為生的乞丐。”
“你說我是你養著的弟弟,不允許彆人嘲笑。”
“可為什麼到頭來親手把這份美好撕碎推翻的也是你呢?!”
說到最後,聶憐舟幾乎有些聲嘶力竭。
他在質問,也在不甘。
他不相信曲泱真的不要他了。
昨天被麻痹的時候,聶憐舟滿腦子都是蟲堆縫隙裡看到的曲泱眼神。
那眼神帶了幾分報複的興奮快感,也帶了幾分厭惡。
她怎麼敢厭惡自己的呢?!
聶憐舟想不明白,今天見到曲泱的時候,迫不及待就想問清楚。
曲泱一把掙開了聶憐舟的鉗製,眼底儘是不耐煩。
“沒有為什麼!”
“我給予的東西,你們不稀罕,那我也有收回的權利!”
“聶憐舟,我以前袒護你,是因為我們也算是彼此依靠著取暖長大的。”
“但最先背刺、拋棄我的,不是你嗎?”
“我隻是做了和你一樣的事,你怎麼就生氣成這樣了呢?”
“你不應該像當初的我一樣,哭求著尋一個答案,做儘了所有我喜歡的事物,求得回頭嗎?”
曲泱涼薄又嘲諷地說著,“你不會這麼做對吧?”
“因為聶小將軍要臉麵呀!”
“我說過了,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你們是不知道疼的。”
“那現在,知道當初的我有多痛了嗎?”
曲泱毫不掩飾自己的激憤情緒和厭惡。
她眼裡的怨毒和針對,逼得聶憐舟步步後退。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
她怎麼可以收回呢?
明明是她主動給的呀!
文琪跟小胖墩聽到動靜,火速跑了過來。
他們以為聶憐舟又欺負曲泱了,一個個叉著腰,把聶憐舟和聞人淵逼退到蠱殿門外。
“你們又欺負泱泱!”
“怎麼會有你們這麼討厭的人?今天蠱姥宣布完結果,你們就要滾出苗疆了,我們不歡迎你們!”
“討厭鬼,離泱泱遠一點!”
塗月還在蠱姥這邊休養,聽到動靜,也摸索著推輪椅出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她對路線也已經熟悉。
聽清楚前因後果,她揚聲:“聶小將軍,你怎麼看著跟條沒人要的可憐蟲似的呢?”
“可當初,不是你先不要我們泱泱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