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是個暴脾氣的,他見聶憐舟始終龜縮在房間裡,便直接砸了進去。
而屋內,隻剩下聶憐舟一個人。
他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平靜地站直:“三長老火氣有些大,彆動怒。”
“我跟你走就是了。”
三長老有些疑惑,“你彆耍什麼花招?”
聶憐舟咧出個純良無害的笑:“怎麼會?”
“我可是很想很想,跟幾位長老和疆主談條件呢。”
議政大殿。
今日休沐,曲泱沒去蠱殿,被姬無相挾來了議政大殿。
他把玩著曲泱的手指,慵懶開口:“人抓了,那就殺了給二長老陪葬吧。”
聶憐舟蹙眉,“疆主不先聽聽我的條件?”
“沒興趣。”
還真是個瘋子,不按常理出牌。
聶憐舟咬牙,“二長老可是要殺你奪位的,我傷他,也是幫疆主除去了勁敵!”
“他還不配稱為孤的勁敵。”
姬無相的字典裡,可沒有這個詞。
他鬆開曲泱的手,緩緩走下主位,鈴鐺輕響,像是閻羅催命。
“孤不需要你幫。”
“想殺孤的人太多,可他們都沒什麼本事,還摸不到孤的衣角就死了。”
“聶小將軍還是坦然上路吧,彆白費口舌。”
聶憐舟見他油鹽不進,乾脆直接看向曲泱,掏出了懷裡被他拚湊粘的麵目全非的紅木佩劍。
他不顧姬無相逐漸危險的眼神,揚聲:“泱泱,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苗疆的嗎?”
曲泱眼皮都不抬。
“這東西,被綁匪扔了。”
“是你要我死,對吧?”
聶憐舟心下一沉。
所以是因為這個誤會,曲泱才會那麼漠視自己?
轉念,他又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隻要解釋清楚,就能哄好曲泱了。
這麼想著,聶憐舟迅速開口:“不是我!”
“我在街上撿的。當時隻看到一輛馬車疾行,並沒有想到你會在馬車上。”
“我以為你落了禮物,正好也要跟著義父去太子冠禮,準備給你捎過去的。”
可是,那天曲泱沒來。
直到連著幾天沒看到曲泱,他悄悄翻了長公主府的牆,這才發現曲泱失蹤。
而他,也第一時間去找那輛馬車。
順藤摸瓜,他找到了,綁匪,也知道了曲泱消失的地方。
“在知道你可能流落苗疆,我第一時間就找了聞人淵向聖上請旨。”
聶憐舟抿著唇,“我不想你出事。”
曲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
她眼底帶了幾分涼薄,“我以為,你巴不得我去死呢。”
兩人鬨得不可開交時,聶憐舟不止一次詛咒曲泱去死。
所以,曲泱還真想過那兩個綁匪是聶憐舟弄來的。
他現在說什麼?
不想她死。
真真是嘲諷極了。
聶憐舟身子一僵。
顯然,他也想到了當時放的狠話。
他咬了咬牙,固執道:“不是我。”
“那兩個綁匪畏罪自殺,認罪書被我放在將軍府了。”
“曲泱,跟我回去,你就不想找出要殺了你的人嗎?”
曲泱自嘲地笑了一下,聲音輕的像是沒有力量的浮根。
“查什麼?”
“總逃不過是那些看我不順眼的人。”
也或許,是那些頑劣公子一時興起的惡作劇罷了。
畢竟一個小可憐郡主,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