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人瑩對得起我十年的寒窗苦讀嗎?”
曲阜越說臉色越陰沉,看著曲泱的眼神恨不得要掐死她。
“還有你!一個賠錢貨,也敢來擋老子的道?!”
“連個根都沒有,以後還怎麼讓我曲家發揚光大?!”
那時的小曲泱不懂,但長大後的曲泱隻覺得窒息。
她不明白自己的爹娘為何跟彆人家的不一樣。
即便宋薏的娘隻是個姨娘,但主母不為難,父親也看重女兒的培養。
她自小就過得錦衣玉食,比彆人家的嫡女都要好。
小曲泱曾經羨慕了很久。
她也羨慕過自己的父親就是宋薏的父親。
可人生不能選擇,她隻能接受既定的命運。
和宋薏交朋友的那段時間,她過得比以前都要輕鬆。
因為宋薏總會站出來說那些欺負她的人。
那些人便會收斂幾分。
小曲泱曾問過她:“為什麼你爹娘對你那麼好呀?”
“為什麼他們都喜歡你,不會欺負你呢?”
時間過得太久遠,曲泱記不起宋薏當時的表情。
隻記得她那時是風輕雲淡的,“這有什麼?爹娘就是會保護自己的孩子啊。”
“至於那些人,隻要你對他們好一些,彆去反抗,他們會接受你的。”
曲泱試過。
她煮了很多蓮子羹,但他們不愛吃。
國子監的學子們會把滾燙的蓮子羹直接打翻,即便把曲泱的手臂燙起泡也不在乎。
於是曲泱又試著用這個方法對待曲阜。
但,曲阜隻會怨怪她礙眼。
他眼裡根本就沒有曲泱這個大女兒。
久而久之,曲泱就明白了,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對一個人好也是。
那些人天生就不喜歡她,她不該強求。
而一個不會愛護自己女兒的父親,她也不要了。
小銀蛇見曲泱的淚越流越多,它慌張地喊來阿崖。
阿崖也無措,手忙腳亂地去拿帕子給曲泱擦。
隻是它不太能控製好自己的前肢,生怕尖利劃傷曲泱。
曲泱回過神,主動接過那帕子,擠出抹笑:“阿崖,我沒事的。”
“我隻是……”
“我隻是覺得好累呀!”
如果她的爹爹真的是另一個人的話,那他為什麼沒有早早地來接自己回家呢?
為什麼,他要等自己不需要他的時候再出現?
阿崖不明白人類的情緒,但它不喜歡泱泱難過。
它又不會安慰,就隻能乖乖地坐到曲泱身邊。
「泱泱很好的,是那些人的錯。」
「我們才不要在乎他們呢!」
「你還有我,有苗疆的大家呀!要是不開心,我把姬無相紮醒,讓他殺了讓你不開心的人好不好?」
曲泱明白它的笨拙,破涕為笑:“你說的對,我有蠱姥、有瑤瑤,還有你跟哥哥。”
“才不要為了不重要的人傷心呢!”
她擦乾淨臉,聲音還帶著哭腔:“阿崖,我不是為了祁铖或者曲阜哭。”
“我隻是想起過去的苦難,覺得委屈了。”
“我、我才不是嬌氣,也不奢求他們的父愛!”
旁人都說,越沒有什麼的人才會越強調什麼。
阿崖信。
但它也知道,曲泱是真得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