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泱猝不及防,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
她能看到姬無相長長的睫毛,忍著想上手去摸的觸動。
唇上忽麻忽疼,曲泱眉毛都皺起來了。
好在姬無相沒貪戀太長時間,隻抵著她額頭:
“孤也可以隨時被你借用。”
“哪處都可以。”
轟!
曲泱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炸了,她無措地從姬無相和木屋之中鑽出來。
“哥、哥哥哥自有大用處的。”
姬無相饜足地舔唇,笑得意味不明:“嗯,最大的用處。”
他在胡說些什麼?!
她隻是想表達暫時還用不上他啊!
怎麼、怎麼在他口中就變得味道?
曲泱腳下多了好幾個動作,在原地躊躇著,最終一咬牙、一閉眼:
“我該睡了,明天要去南境救蠱姥!”
危機當前,實在不該亂想些有的沒的。
姬無相輕‘嗯’了一聲,自然地走到木屋空地鋪好的被褥邊。
他也沒脫鞋,和衣就躺了下去。
隨後,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單手支在耳後:“來吧。”
曲泱大腦宕機。
她囁喏了許久,直到阿崖用前肢把她小心地夾過來,護在身下。
「嘻嘻!和泱泱一起睡!」
阿崖很早就想了。
知道今晚曲泱要住進來,它還特意把最柔軟的被褥鋪上了。
隻是被姬無相那個人類疆主搶走了。
阿崖不開心。
但它想到了還有自己!
它小心地開口:「你可以把我的前肢當枕頭,我的身體保證會給你擋風保暖噠!」
曲泱眼睛亮了亮。
小木屋裡不算冷。
尤其是附近都是苗疆族人們的帳篷和升起的篝火。
曲泱剛想心安理得地躺下,就聽到姬無相的聲音危險起來。
“你以為大蠍子能護住你?”
曲泱猛地想起,彆人聽不懂阿崖的話。
她有些心虛,“被褥太小,就留給哥哥吧。”
“我躲在阿崖這裡將就一下,天一亮我們就出發了。”
姬無相冷笑,眼神陰鬱。
他其實懷疑大蠍子跟曲泱說了什麼。
但曲泱怎麼會聽得到蠱王說話呢?
他見曲泱眼底滿是不願和抗拒,一團火湧上了,便直接翻過身。
動作大的嚇人!
“隨你!”
木屋很快黑了下來。
曲泱縮在阿崖前肢圈起來的區域裡,心格外的平靜。
很快,她就沉入夢鄉。
自然沒注意到被褥上的某人翻來覆去,最後頂著陰鬱不滿的眼神,又坐了起來。
阿崖迷迷糊糊看了懷裡曲泱還在,便不管姬無相了。
直到,那男人突然起身。
越過阿崖的前肢,要把人抱走時!
阿崖瞬間立起前肢上的利刺,齜牙咧嘴。
「放開泱泱!」
姬無相睨了它一眼,冷笑:“孤隨時能把你尾針割了!”
阿崖的眼睛裡露出敵意。
在姬無相成為少主這些年,它跟他都是相安無事的。
從心裡,阿崖不喜歡苗疆的人。
這都是一群靠著它吸血的蛀蟲。
但是這個苗疆主,是唯一一個靠自己馴化蠱蟲的。
說欣賞也欣賞,但同樣討厭他的血脈。
「看是我先捏爆你的蠱娃娃,還是你先弄斷我尾針!」
阿崖不服輸。
姬無相也看懂了它的眼神。
正想教訓一下這大蠍子的時候,懷裡的曲泱突然動了下。
他屏住呼吸,身子僵住。
等曲泱隻是翻了個身沒醒,他才撇開臉,把人抱到被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