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親衛們退回院子裡。
見姬無相沒追上來,他們才鬆了口氣,然後就是一巴掌甩到祁金樾臉上。
親衛惡狠狠地謾罵:“瞎出什麼主意?”
“險些害老子喪命!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們,然後自己跑路路?”
“還真是個賤種,心臟得不行!”
“你那麼想幫,自己出去幫!讓那煞神把你卸了手腳做成人彘!”
他們帶著怨氣地推搡,也不管祁金樾是不是不會武功,就直接把人給扔到了院子外麵。
祁金樾連忙爬起來去拍門,卻拍不開他們冰冷的心。
他無力地靠在門上滑坐下來,抱住自己雙膝,眼底是死一般的寂靜。
他喃喃道:“我真的……隻是想幫忙。”
“努力做個有用的人。”
樾兒每天都不想拖後腿。
祁金樾把頭埋在膝蓋裡,等著死神降臨。
而南境主城的一條街道,已經被血色殺穿。
青石板都被淹成了紅色。
周汝光早就得到了消息,可他看著姬無相那煞神的模樣,也不敢靠近哇!
更彆提南境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衙役們了!
“護城軍!對,護城軍!”
他咬著牙推了個人出去,“你快去找護城軍!”
衙役們不中用,護城軍總該能阻止這個煞神了吧?
這一夜,姬無相殺了個痛快。
整個南境卻人心惶惶。
周汝光更是下定了決心,不敢再去招惹苗疆那群人。
不然,他生怕姬無相直接屠城!
好在昨夜護城軍雖然沒請過來,但姬無相隻殺對他有敵意的人。
其餘的人,隻要老老實實縮著,他便不屑動手。
直到日出,曲泱迷迷糊糊轉醒,想起昨晚和姬無相的對話,瞬間連鞋子也顧不上穿。
她忙跑到街上,倒是沒看到什麼慘烈的畫麵。
而是人聲鼎沸的鬨市,包子、麵攤、小玩意兒、糖葫蘆……
曲泱摸了摸腦門,“難道昨晚沒有刺客來?”
姬無相今日換上了在苗疆常穿的衣裳。
藏藍色打底,點綴著藍白條紋和銀片鈴鐺,頭發也豎起了一髫髫的小辮子。
辮子上也掛了鈴鐺和銀片。
他像是練習了很久笑容,一咧唇,便有些僵硬:“醒了?”
曲泱點頭,“昨晚沒有刺客來嗎?”
姬無相不答,卻是注意到她沒穿鞋,眉頭一擰,彎腰把她抱起。
“怎麼不穿了鞋再出來?”
“平日裡總拘著我穿鞋,你自己倒是不怕踩到什麼斷刀殘鐵受傷了?”
曲泱嘀咕著,“這好端端打掃乾淨的院子,哪來的斷刀殘鐵?”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姬無相沒說話,隻是臉色不大好看。
眼看著兩人進了院子,在外麵擺攤的商販瞬間就白了臉。
他們腿肚子還在打顫。
周汝光更是顫巍著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老天奶鵝!
誰懂煞神殺完人,恢複清醒後陰惻惻看著他們,提刀就杵在那裡,厲聲吩咐他們半個時辰打掃乾淨啊?!
甚至還要偽造昨晚什麼都沒發生,硬是把平日裡沒什麼人來的街道打造成鬨市的樣子。
害得他這個守備,挨家挨戶去薅人。
管你家會不會賣?
反正隻要人應聲了,就得起來熬湯蒸包子!
剛剛的攤子,但凡曲泱靠近了,都能直接看到一碗碗不成型的麵糊糊和糖衣都沒裹上的山楂串串。
也是姬無相攔得及時,沒讓曲泱發現問題。
等兩人進去後一會兒,南境百姓才連滾帶爬地逃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