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洞展開,一支戰艦從洞中緩緩出現,一艘大型旗艦帶著一批僚艦躍遷而來。
戰艦很快發現了失去動力的“飯團”,派遣了一艘僚艦前來。
僚艦行至“飯團”附近,腹艙打開,機械臂探出,小心地捕獲了這架機甲,將其帶回了腹艙收容。僚艦朝著旗艦移動,又進到了旗艦的腹艙內。
這期間內,蔣璿既沒有吭聲也沒有動,任由這些戰艦對他們各種挪動。
陸西辭不知來的是哪方人馬,不好妄斷,老老實實等著對方派人前來問詢,思考著他那時該如何進行答複。
終於,收容場裡的一扇密封門打開,出來了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為首的軍官身材高大,一身蒼藍色筆挺軍服,頭上戴著一頂軍帽,壓得很低,看不清神色,但整個人的氣質極為冷峻,邁著沉穩有力的步子向他們行來。
陸西辭恍然,這身軍服他看白衛士長穿過,那,這些人都是第七軍的士兵?
為首的軍官走到“飯團”下方,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機甲駕駛艙前,他將軍帽微微上頂,露出了一雙黝黑的眼睛,銳利地審視著整間駕駛艙,最後才和陸西辭的眼睛對上。
陸西辭被他逼人的氣勢所震懾,下意識抱緊了蔣璿。
那軍官眼神又冷了幾分,倏地跳了進來,手一抬,放到了脖子前端。
陸西辭看著那手,上麵疤痕交錯,十分恐怖,想來這位軍官定然曆經了許多戰鬥,難怪殺氣如此之重。
他放到脖子前端的手一動一滑,軍服的排扣就一順都開了,露出了裡麵蜜色硬挺的肌肉,同樣是疤痕交錯,更加可怖……
他將軍服脫下,蓋住了陸西辭懷裡的蔣璿,然後不容拒絕地從陸西辭懷裡接過了蔣璿,抱在自己懷裡。
陸西辭愣了,這是……搶人?
陸沫沫也是驚了一把,小嘴急道,“把母親大人還給爸爸!”
這番大動作讓蔣璿微微回了神,可她被軍服蓋著看不太清,手一抬就摸到了胸肌上一道粗獷的疤痕,十分令人熟悉。
“顧山易?”
“嗯……”
軍官應了一聲。
蔣璿聽他應聲心下稍安,情緒依舊低落,“你怎麼……才來。”
“接到白序的傳信後,我即刻整裝出發,看來還是來晚了。”
“北鬥他……沒了。”
顧山易頓了頓,隻是將她抱得緊了些。
“這顆行星裡還有長尾骨蝠在活動,我把它炸了吧。”
“好。”
“回南嶠?”
“好。”
隻言片語間,rb513q的命運就被定下了最終的結局。
顧山易抱著蔣璿縱身從“飯團”上躍下,低頭對一旁的士兵吩咐幾句,帶著蔣璿離開了這間收容場。
“請裡麵的人立即出來!”一位士兵對著“飯團”的駕駛艙喊話。
陸西辭和陸沫沫站出了駕駛艙。
“請隨我來……”
他們被帶到了一間頗為豪華的艙房內,寬敞又明亮,還有一扇大大的觀景窗對著太空,陸西辭正好可以看見那顆深灰色的固態星。
旗艦霍然一顫,他就看見了漫天流星般的炮彈拖著長長的尾焰集中朝著固態星飛去。
白光驟閃,他的眼睛被刺得一痛,泛起了些許淚意,在眼眶裡氤氳。
這顆星,沒了。
長尾骨蝠,也沒了。
旗艦帶著僚艦躍遷,離開了。
……
再次踏上南嶠的土地,白序帶著機甲小隊的隊長們前來迎接,南橋的士兵們站在後方排了一路。
蔣璿走在最前方,她已經脫下了防護服,換了件同樣是蒼藍色的軍服,隻是披了件極為莊重的披風,金色的穗帶環繞在上,隨著她堅定的步伐微微晃動。
她所戴的軍帽是最特殊的,較常人的高出許多,星際聯邦的標誌端在帽子正中心的位置上。
她的後麵是那位名叫顧山易的軍官,再後方,是由八人合抬的一座冰晶棺,棺內是遺容安詳的許司楠。
陸西辭和陸沫沫就跟在後麵的隊伍中。
白序高聲道,“敬禮!”
“願星辰之力永恒!”
蔣璿還禮,放聲道,“此戰,我們的敵人不止高級星獸,還有聯邦叛徒參與……”
陸西辭抬頭看著她在所有人麵前作戰後總結,讚揚了衝在前線的戰士們,慰問了負傷的勇士們,歌頌了在此戰中英勇就義的英雄們……
士兵們靜靜地聽著,哀痛著……
今夜的南嶠沒有往日的歡樂,注定是個不眠夜。
陸西辭沒有地方可去,白衛士長很忙,根本找不到人,他認識的人也不多,一直和陸沫沫在廢墟裡晃來晃去。
整個基地,就隻有他和陸沫沫是外人……
陸西辭的終端一震,他一看之下才發現是蔣璿發來的消息,可他什麼時候加的她的聯係方式,怎麼自己毫無印象?
【回營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