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圖在蔣雲河的默許下,親自送蔣璿和陸西辭回去,他們乘坐著一艘小型穿梭艦離開了東邊,回到了西邊的星河彆院。
正滿院子找機械考拉的侍者小姐姐看到陸沫沫回來了,差點哭斷氣。
蔣璿拿回了自己的終端,拉著陸西辭就走,打算先回自己的地盤再說。
陸西辭一路上都很低氣壓,人雖然不難受了,但精神上還是有些影響,沉默不語地跟著蔣璿走。
陸沫沫瞧了瞧陸西辭,“爸爸他……情緒值很低。”
“等他自己緩過來,不要打擾他。”蔣璿牽著陸西辭慢慢走著,陸沫沫就像條小尾巴,在最後麵一步一跳跟著。
將近淩晨4點了,整個晚上都在柏庫林宮東奔西走,一場接著一場,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下來散個步,其實挺好的。
這個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鬥獸場那邊,沿途都沒有人,非常安靜。
走了大半個鐘頭,陸西辭才開始說話。
“我好像……看見了那些星獸……”他在後麵說。
“嗯。”蔣璿示意他繼續說。
“我的意思是,我好像能感受到它們的感受。”陸西辭閉眼回憶起了剛才的那種奇怪感覺。
“它們被人類捉來,世代被圈禁,被虐待,被逼著殺戮,它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它們渴望回到自己的星球……”
“寧死也不願再受到人類的殘酷壓迫。”
蔣璿聞言暗暗震驚。
赫蘭卡特原本是一顆沒有星獸的行星,聯邦大本營選址在此後,為了給這裡的權貴大佬們消遣,才從各個星係上篩選了一些殺傷力較小的、性格相對溫和的星獸送過來。
為了讓這些星獸能夠聽話溫順,確實對它們做了許多服從性訓練,鬥獸場的興起,更使得這些星獸兩極分化,一批用作觀賞,要溫順聽話;另一批用作戰鬥,要凶悍可怖。
對這些背井離鄉的星獸而言,人類確實對它們進行了殘酷的壓迫。
所以當他說出這番話之後,蔣璿才意識到,陸西辭這是能夠與星獸通感嗎?
突然,陸西辭鬆開手不走了,他抬手摸了摸腦袋上的熒光粉耳罩,問蔣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卻沒有跟我說。”
“是。”蔣璿也站定,正眼看向他,“這個耳罩是我找霍必行做的,能過濾掉已知星獸發出的聲音。”
她接著道,“現在你應該自己也有所察覺吧,星獸發出的聲音能影響到你,甚至讓你產生一些不合常理的變化。”
“不合常理的變化?”陸西辭擰起了眉頭。
“沫沫,你應該有當時的視頻,對吧。”蔣璿找了陸沫沫,讓他把她和陸西辭在“竹影”駕駛艙裡互毆的視頻打開。
一聽互毆這個詞,陸西辭瞪大了眼睛,一副我沒有,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堅定樣子。
直到陸沫沫撐開小爪,給他播放了一段兩人扭打在一塊的視頻後,他才信,但是又彆扭道,“我……不記得了,那個打你的人……真的是我嗎?是……我嗎?”
他用手指狠狠指著自己的胸脯,質問她。
“人……是你,但是又不是你。”蔣璿模糊解釋,“這個說不清楚,因為我也不知道,你再看看這個……”
陸沫沫又接著放,視頻中是他頭的發忽然變得奇長無比,然後斷掉的腿又在幾秒之內迅速恢複如初,甚至還用頭發把蔣璿綁著拎到自己麵前,最後胡亂嘰裡呱啦一通,自己也不知道說的啥……
“這……這些……都是我頭痛後發生的?”
蔣璿和陸沫沫一頭。
“所以才讓你隨身攜帶這副耳罩,以免受到星獸的影響。”
“我知道了。”陸西辭乖乖點頭,“雖然這個耳罩很醜,但是為了你們的安全,我還是戴著好了。”
“你以前……”蔣璿試探著問,“有發生過類似的事嗎?”
陸西辭仔細回憶良久,才回答她,“星雲七號上是第一次,之前都沒有。”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呢……”蔣璿也想不清楚了。
“對不起!”陸西辭忽然向她道了歉。
“嗯?”
“我……打了你,應該向你道歉。”
蔣璿笑了,同樣回了句,“對不起,我也打了你,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