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蘭卡特第126區的一家名為“狂熱”的酒吧裡，燈光昏暗搖曳，聲樂震天，強烈的節奏和旋律在空中回蕩，座位全部被占滿，人們集聚成群，舉杯痛飲，享受著這熱鬨非凡的夜晚。
卡蘭德正坐在吧台前，被幾個彆有心思的嬌豔女孩們搭訕。
蔣璿來的時候，發現卡蘭德正處在包圍圈中心，和那些女孩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麼，有個膽大的，甚至直接坐到了他麵前的吧台之上，白皙的大腿就這麼明晃晃地對著卡蘭德。
說話的時候，那個膽大的女孩俯低了身子，讓胸前的山巒曲線更加明顯，腰部的弧度更加撩人，處處儘顯心機。
赫蘭卡特紙醉金迷，儘是誘惑，絕大部分的人甘之如飴，隻有極少數的人恪守本心。
看卡蘭德這樣，是要轉性了？
蔣璿腳下沒停，擠到人堆之中，敲了敲卡蘭德眼前的台麵。
卡蘭德也發現了她，隨意招呼了句，“你來了。”
蔣璿看了看他麵前的七八個空杯，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
“換點還是清場？”蔣璿問。
不管換點還是清場，都不是那些女孩願意見到的，立刻對卡蘭德撒起嬌來，對蔣璿則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還是你來選吧。”
蔣璿翻個白眼，轉身便走，“你自己慢慢玩吧！”
“等等！”
見她要走，卡蘭德豁然站起，對著周圍冷喝一聲，“滾！”
女孩們見他發怒，一步三回頭，期期艾艾地離開。
卡蘭德拍了拍他旁邊的晶石高腳凳，示意她坐下。
“有話快說。”蔣璿依言坐下，但是表情尤為不耐。
“著急回去嗎？”卡蘭德也坐下，“沒告訴他你來見我了？”
“姐報備過了！”
聞言卡蘭德笑了笑，“蔣上將不是一向來去如風嗎？如今怎麼還報備起來了，咱們一起的八十九年間，你可從來沒給我報備過。”
聽他這酸不溜丟的話，蔣璿詫異，這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卡蘭德司令嗎？
“回憶過去咱就免了，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卡蘭德抑鬱了一下，重新要了杯酒，一口氣抽了之後，才說話，“我就想問問問你，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宴會那天，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他極為認真地盯著他，暗金色的瞳孔收縮，把蔣璿的倒影牢牢鎖住，迫切地想要從對方的口中知道答案。
蔣璿心下一驚，被這雙眼所逼迫，無處可躲。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反問道。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卡蘭德嚴肅道，“請你直言。”
“是的。”蔣璿答，“我確實喝醉了，但也不是全然斷片，和你相處這麼久之後，回想當時，你確實有點不對勁。”
卡蘭德眼裡的光暗了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嗎？”
蔣璿低頭良久，才緩緩出聲，“既然你問我這些，那想必你已經查到了許多，正如你已知的那些，就是事實。”
卡蘭德的眼睛有些發紅。
“我是三年前偶然知道的。”蔣璿說了實話，“卡蘭德，當初你我在一起，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應該負責，倘若一切是遭人暗算，並非出自你的本意，你還會負這個責嗎？”
“我……”卡蘭德怔怔望著她，什麼也說不出。
“當年，你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有大把的優秀女孩供你選擇，怎麼會看得上爛泥一般的我？”
“倒不必……如此貶低自己。”
“事實罷了，沒什麼貶低不貶低的。”蔣璿自嘲，“那段時間我本就混賬得很。”
“所以，我們一開始便是錯的。”
卡蘭德瞪大了雙眼，“即便如此……可我們後來不是相處得很融洽嗎？為什麼……你還是要堅決選擇分開呢？”
“卡蘭德，你很好，真的很好。”蔣璿看著他，“有問題的是我，是我不願意任人擺布，更憎惡意圖操控我人生的那些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