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星樞直愣愣盯著自己的手掌，眼底映著一片血色。
她……在流血。
慕清瑤背著他，無知無覺，雖然慢，但是不停地向前走。
“喂……”蔣星樞把沾著血的手遞到她眼前，“……你的。”
慕清瑤瞥了一眼沒說話，也沒停。
“不用處理一下？你那不是帶著止血噴霧嗎？”
她依舊沒理他。
“真的不用？”
“噴霧沒了？”
“萬一你要是就這麼流著流著失血過多死了呢？”
“那總理大人豈不是要把你這條命賴在我身上？”
“我先聲明！與我無關！是你自己不用的……”
慕清瑤實在受不了他的聒噪，終於開口“你很吵！”
蔣星樞又新摸了一手的血給她看，“這麼多血，你都感覺不到疼的嗎？”
慕清瑤“我的痛覺不太敏銳。”
痛覺不太敏銳？蔣星樞狐疑地掐上她的手臂，見她真的眉頭都不皺一下，就不禁多用了幾分力。
慕清瑤“掐夠了嗎？”
蔣星樞來了精神，“痛了嗎？”
“我是對痛覺不太敏銳，不是沒有感覺！”慕清瑤揚聲道，“拿開你的手！”
蔣星樞撤回搗亂的手，碾了碾指腹，上麵依稀還殘存著些凹凸不平的觸感，正是那些瘢痕……
他這才後知後覺。
瘢痕皮膚彈性差，位於關節處的瘢痕皮膚極容易造成撕裂傷，經常會流血，較薄的皮膚部位也會因為不能耐受外力摩擦和負重而出血，所以……
她會突然流血，是因為背著他走了這麼長的路嗎？
也難怪她的終端裡常備著那些止血噴霧。
所以……她遠離旁人，衣著嚴謹保守也是怕驚嚇到彆人吧，畢竟麵對一個隨時隨地都可能流血的人，大多數人都會感覺到膈應。
所以……她這一身的瘢痕，到底是怎麼弄的？以現在的醫療水平，這種傷並不難以痊愈，為什麼不治療？經常出血，日常工作生活不嫌麻煩嗎？
這女人的心思，真搞不懂啊……
“即便用了止血噴霧，要不了多久又會出血，與其停下來花時間做無用功，不如趕緊從這裡出去。”慕清瑤終於做出了解釋，“反正一時半會死不了，安全之後再止血，也來得及。”
“哎呀呀～原來是這樣。”蔣星樞痞笑道，“我還以為慕小姐不願意放我下來，是想吃我豆腐呢！畢竟我這副皮囊還是有不少女人肖想惦記的。”
慕清瑤腳步一頓，冷著臉抽出托住蔣星樞膝彎的雙手，把那個臉皮比合金幕牆還厚的某人扔在堅實的地麵上。
“蔣部長話這麼多，想來是體力恢複了，既然有力氣，接下來的路您就自己走！”
蔣星樞被摔得呲牙咧嘴，揉著腰站起，嗷嗷嘟囔著，“慕小姐心也太狠了！即使不為我著想，也要為赫蘭卡特上的名門貴女們想想，我這腰要是有個損傷，她們的眼淚能淹了你那艘穿梭艦！”
慕清瑤冷哼一聲，不再理他，接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