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蔣星樞怎麼嘗試,慕清瑤就是不肯進醫療艙。
未免更加刺激到她,蔣星樞隻好暫且作罷,把人放在沙發上安置好,在她旁邊坐下。
他挑起慕清瑤頸邊的長發,看了眼她脖子上的斑駁深重紅痕,眉頭微擰。
陳升斌真是個猴急的莽夫,就這麼扔出安全區實在便宜他了。
蔣星樞拿出一支藥膏,擠了一點在食指上,遞給重新安靜下來的慕清瑤看,“喏,看好了,上藥。不是占你便宜。”
說罷,也不管慕清瑤作何反應,伸手把藥塗抹在那些紅痕上。
藥有些涼,剛觸上肌膚,慕清瑤被驚得瑟縮了一下,察覺到那些涼涼的藥能掩蓋住自己脖子上的刺痛後,不由得又湊近了些。
蔣星樞見了,倏地一笑,“往日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現在倒是可以觸碰了是吧?”
他不由得放輕了指尖的力道,仔細抹勻藥膏。
“才一個多月不見,怎麼就變了這樣?”蔣星樞收回手,凝視著她問,“受了什麼刺激?”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讓她受刺激的事,莫非……
他忽然啞然失笑,很乾脆地道歉,“如果你是因為慕家人集體暴斃的事而受了刺激,我為此道歉,對不起。”
“原以為你會樂於見證他們的死亡,沒想到卻害你變成現在這樣,甚至還遇上了一隻禽獸。”
“或許我該讓他們集體失蹤,永遠不要出現在你的麵前才對……”
不管慕清瑤聽不聽得懂,蔣星樞自顧自說著話,手上也不停,藥膏反反複複塗了厚厚的一層。
脖子上塗完,他又瞅了瞅慕清瑤,沒見到哪還有明顯傷痕,視線不由得往下移,那些掩藏在薄毯之下的地方他就沒法判斷了。
“還有哪不舒服嗎?”他問。
慕清瑤又開始笑,悅耳的笑聲充滿了整間辦公室。
“看來問了也是白問。”
蔣星樞看向她的眼睛,“我知道你不願意讓人看見身上那些瘢痕,所以就不委托彆人了,我吃個虧自己來,現在粗略地幫你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位置受傷,如有得罪之處……你就自認倒黴吧。”
說罷,蔣星樞撩開薄毯,把慕清瑤整個人剝出來。
她穿著一件簡約的長袖素色連衣裙,幾乎遮蔽了所有的肌膚,此時正頂著一臉燦爛的笑容看他。
明眸皓齒,風華絕代。
這八個字驀然出現在了蔣星樞的腦海中。
他上下打量一會才道,“瘦了點,看來貝利亞也沒有把你照顧得多好。”
也不考慮是不是處於非常時期,衣食住行都極為不便,貝利亞除了要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還要防範她突然做出怪異行為,引起彆人的反感和厭惡,這些問題對蔣星樞而言,根本不重要。
“我要開始檢查了。”
他重申一遍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簡單查看了她的四肢與腰背,並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大概那個畜生才撲上去,貝利亞就回了,沒讓她吃大虧。
懵懂的慕清瑤歪了歪頭好奇地看著蔣星樞,突然學著他的舉動去翻扯他的衣袖和領口。
“喂喂喂!”蔣星樞忙不迭遏製住她的冒失行為,“雖然我不是禽獸,但你也不要挑戰我的節操。”
雙手被鉗,慕清瑤不禁瞪大了雙眼。
“你還是快點好起來吧。”蔣星樞苦笑,暗道隻能等她睡了,再把她抱進醫療艙。拿定主意,蔣星樞又找了隻厚實綿軟的大枕頭塞到她懷中,“新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