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小火球從蘇清的指尖飛出,透明的火焰立刻包裹住整個喪屍屍體堆成的小山包。山丘的頂部在幾個呼吸間就變成了黑色,而且那黑色還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向下蔓延。
接著,整座屍體山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層薄薄的黑灰留在原地。
就算是蘇清,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震撼的場麵,擋在麵前的一座大山,瞬間就不見了。震驚之餘蘇清甚至還在想,如果是被古人看到這一場景,會不會認為是神仙出手,搬走了一座大山啊?
那些神話故事,不會就是這麼得來的吧?
可惜沒容她多想,以穿著病號服和白大褂為主要力量的喪屍已經打到了眼前。
蘇清無奈迎戰,不過這一仗也不算白打,讓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健康人類變異的數量遠遠低於有疾病的人群變異的數量。
比如,穿白大褂的人變異的比較少,而且就算變異了,也不過是最常見的速度和力量異能。
而穿病號服的人,幾乎全部變異了。有意思的是,他們變異的方向大概也跟病情有關。
比如,一隻非常厲害的精神係喪屍,就非常會設置幻境,他在成為喪屍前,是一位腦瘤患者。
另一隻三階銅皮鐵骨型喪屍,在變成喪屍前,是一位骨癌患者。
蘇清不是醫生,無法從這些關聯中拿出證據。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人類生病,或許是身體發出的信號,而大腦得到這些信號後,就會啟動自我保護機製,來修正這些病患處,結果在變成喪屍後,這些被特彆修正和增強的部分,反而成為變異的引子和契機。
醫院出現的這些喪屍,異能可以說是五花八門,簡直讓蘇清大開眼界。
天快黑了,蘇清才剛把從急診室大樓裡跑出來的喪屍清理乾淨。
就在蘇清猶豫要不要給冷星打一個電話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蘇清輕點耳機,冷星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了出來,“你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聽聲音,蘇清覺得這家夥的情緒應該已經恢複了,就笑著說,“啊,我隻是想清清前麵的喪屍,結果一不小心進到附屬第一醫院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呢。”
冷星沉默了一瞬問“有沒有危險?要不我去找你吧?”
“好啊。不過,你要把車開過來嗎?我在這醫院上麵扣了個琉璃碗,你隻能在外麵等我。”
“那我就在大門外麵等你吧。不著急,注意安全。”
蘇清的心情立刻晴朗起來,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在去往大樓的路上,蘇清走進了一條隻有二十多米長的林蔭道,景色在不知不覺中變換,當她轉了一個彎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山道上,出現了一條隻有七、八個青石板搭成的台階。
蘇清難掩心中的狂喜,緩緩拾階而上,這次,她終於切實的體會到了近鄉情怯的心情。
儘管走的十分緩慢,幾個台階也總有走完的時候。
蘇清站在台階的最高處,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那座庵堂,黑漆雙開木門上掛著一塊有些腐朽的牌匾,上麵隻有三個字——“青越庵”。
是幻境!
蘇清很清楚眼前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但是,她更想推開庵堂的門,進去看看師父現在在做什麼。
儘管她很清楚這個幻境如果有能夠致她於死地的殺招,那麼一定是在師父那裡。
不見麵,直接破局是最好的選擇。
可理智無法壓製心底的那一絲欲望。
隻要遠遠的看一眼也好,或許可以不交流不靠近。而且,還有一個聲音,始終在蘇清心底叫囂——就算師父是對方設置的殺招,也未必殺的死自己。
因為幻境中所有景物的戰力,都不可能越的過製造這一切的喪屍。而從這隻喪屍製造的環境來看,迷惑不了自己,實力肯定就不如自己。
所以,麵對一個實力比自己低幾階的喪屍,需要那麼謹慎嗎?
蘇清猶豫了很長時間。
關悅曾說,上清派宗門大比武時,也會對弟子設置這樣的考驗。激發心底的欲望,幻境中所見即內心所想。
與其說是被困在幻境中,不如說是被困在自己的欲望裡,端看被測試者願不願意壓製欲望,狠心離開。
蘇清咬了咬牙,她可以忍受自己懶一點,邋遢一點,或者不講究一點,但是絕不能忍受輸給自己的欲望。
修道,修的是無欲無求。若是不能壓製欲望,那麼十幾年的修行則全部失去了意義。
這點,她蘇清絕不能認。
蘇清閉起眼睛,鋪展開神識,對琉璃碗中所有晶核,但是特立獨行,不參與圍攻蘇清的喪屍進行了神識攻擊。
一時間,到處都有晶核滾落。看的蘇清直磨牙,太心疼了,這麼多晶核,等會還得一個一個的去撿回來。
那隻高等級的精神係喪屍被蘇清絞殺後,所有喪屍都像是失去了指引,又開始漫無目的的遊蕩起來。
蘇清身上的隱匿符立刻起了作用,再也沒有喪屍主動攻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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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情況好轉,蘇清心中一喜,拔腿往大樓跑去。這棟大樓裡的醫生和病患都不多,蘇清索性從一樓直接殺到五樓,終於在一間單獨的治療室內,發現了那台“多病症治療倉。”
真不容易,今天差點栽在一隻小喪屍手裡。因此,當蘇清看到治療倉時的欣喜之情簡直無法言說。
不為這難得的獎勵,而是為了最後關頭,自己通過了考驗,堅守了道心!
當蘇清想通這些問題後,忽然感覺到自己靈台清明了不少,一些過去看不太懂的術法書,似乎也沒有那麼晦澀難懂了,順帶連著實力都一並增進了不少。
難道這就是頓悟的感覺嗎?
蘇清心潮澎湃,激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