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你提出議和,好讓契丹獲得喘息機會,來報複我國嗎?
另外我國已與女真達成海上之盟,如此反複,視我群臣為何物?”
蔡攸突然覺得自己很累,他不願和這幫朝臣,在朝堂上互扯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這些都是廢話,說了半天不能使大宋得到一分一毫的好處。
若是能讓我大宋萬國來賀,區區臉麵又算得了什麼?
可這幫人為了自己眼前的利益,為了所謂的臉麵,竟放棄如此好的良機,甚至不惜汙蔑。
蔡攸臉色很平淡道“既然如此,那按照反推,我提議和是收了契丹人的禮,那麼蔡相當初和女真人達成海上之盟。
每年給予金人100萬稅幣,豈不是也吃了回扣?
我朝現在隻給契丹50萬歲,且仗打成這個樣子,可給可不給,一切都可以談。
這都是實打實的利益,而燕雲連個影都沒有看見。
蔡相就已經給了100萬罐出去,動用軍費更是不知多少。
此刻又極力滅遼,那下官可否認為每年給予金人的100萬貫歲幣,有蔡相公的一份呢?”
“你你你,一派胡言。”看著趙吉道“官家,老臣一心為國,絕做不出中飽私囊那種事,官家若是不信,可派出禦史徹查。”
這時蔡攸不急不慢,繼續補刀道“蔡相公慌什麼?在下隻不過隨口說說而已,就如同先前老相公一般,做不得數”。
“你你”。蔡京指著蔡攸的鼻子,解開腰帶就要上去抽他,被身旁幾個人拉住。
“相公不可,殿前失儀可不是小罪。”
蔡京被氣的不輕,不停的深呼吸。
蔡攸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貨色,肚子裡可能有個幾兩墨水。
但絕不是什麼治國良策,不過是溜須拍馬,見風使舵的墨水。
對他的反應,毫不奇怪,隨即躬身道“望官家聖裁”。
如果一開始讓趙吉選,他毫不猶豫的要吃下燕雲,但現在山西蹦出了個劉升。
跟攪屎棍一樣,攪得整個山西天翻地覆,如若放任不管,指不定還能乾出點什麼。
他若執意要收燕雲,那劉升就可能往開封來,他的安全就沒有保障。
開封城的確不是太原能比的,可也不比雁門強啊!劉升能拿下雁門,就有能力拿下開封。
趙吉也在思索。一邊是唾手可得的燕雲,一邊是更有前景但不確定的未來。
倘若此時國內尚有一戰之兵,都不至於如此被動。
能戰之兵要麼在千裡之外,要麼都被童貫北伐領去。
有心想從北伐軍中抽調些回來平叛,但現在已經不是抽不抽調的問題,而是打不打。
如果沒有劉升,那打還是不打,趙吉是主動選擇,現在更像是一種脅迫。
以往以蔡京為首的朝臣們總能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他隻要拍板做主就好。
而自從冒出劉升後,接二連三的總是讓他做選擇。
曾經大朝堂也更像是個過場,而如今這朝堂真成了議事的地方,三天兩頭就召開。
趙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準備議和,非是不願,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