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諾德曼回到旅店,那個行囊已經不再背在他的身上,他推開房門,房間裡一片黑暗,窗簾也拉著,透不過一絲陽光。
“傑森?”諾德曼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雖然旅店的房間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全部,但是他仍然希望傑森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裡。
諾德曼突然感到後腦一涼,他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進去說。”
“傑森?”
傑森把手槍抵近了諾德曼的後腦“進去,彆讓我說第二遍。”
諾德曼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慢慢走進了房間。
傑森跟著諾德曼走進了房間,一隻手用槍頂著諾德曼的腦袋,一隻手把房間的門給關上“諾德曼……鎖車門是一個好習慣。”
傑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看向諾德曼“現在轉過頭,慢慢地。”
諾德曼緩緩轉過身,兩眼正對著那黑洞洞的槍口,那是一支產自奧地利的9lock17手槍“傑森……你怎麼隨身帶槍?”
“帶槍不是很正常嗎?這在聯合州又不違法。”傑森的臉上還露著笑意,他看著諾德曼,“你猜猜我在你的車上看到什麼了?”
“車牌?”
“你倒是挺老實……諾德曼……還是說應該叫你……搶劫犯?或者……殺人犯?”傑森話說完,又把槍往上推了推,槍口緊緊地貼在諾德曼的腦門上。
諾德曼嚇得打了個寒噤,他聽到傑森說“殺人犯”這個詞的時候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我沒有殺人!傑森,你相信我!我沒有殺人!”
傑森雙手握住手槍的握把“去,坐在椅子上,我有的是時間聽你慢慢說。”
諾德曼依然舉著雙手,慢慢地坐在椅子上“好……好……”
“很好,就保持那個動作,把手保持在這個位置。”傑森伸手打開了房間裡的燈,昏暗的房間裡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諾德曼哽咽著說起了過去,從他的妻子重病開始,到認識寇伯特等人,一五一十全部交代給了傑森“我老婆得了很重的病……乳腺癌……保險公司說乳腺癌不符合我給她買的醫療保險所包含的範疇,所以拒絕賠付保險金。治療的價格非常高,我已經把家底都要掏空了……”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天我在醫院見到了一個人,那人叫寇伯特,他是herc的特勤乾員,他和我提起了關於搶劫銀行的想法……我那個時候真的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我隻能選擇加入他……”
諾德曼說著哽咽了起來,他的眼眶裡流出了眼淚,順著臉頰向下流淌“還有麥克和雷德,都是我認識寇伯特之後接觸到的,他們一個是銀行的保安,還有一個也是herc的特勤乾員……我真的沒有殺人,我隻是負責開車而已……”
傑森見他不像是在說謊,緊張的神情稍微鬆懈了一些,舉著槍的手臂也微微往下鬆了些“你跟我實話實說,你搶了多少錢?”
“我們一共搶了二十萬……本來是四個人分,麥克中槍死了,最後隻有三個人分,我分得六萬……”
“那錢?”
“都給了醫院了……”
傑森的表情顯得非常震驚,他大聲質問諾德曼“就為了二十萬,你們殺了那麼多人?一銀行的人全都被你們殺了!”
諾德曼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傑森“我再說一次,傑森!我沒有殺人!”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為什麼銀行的人全都死了!”傑森的語氣變得憤怒,他感覺眼前這個老朋友變得陌生了起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們會為了那點錢殺掉全銀行的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走的時候死的隻有麥克!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諾德曼被傑森逼問得幾近崩潰。
說到這裡,他立馬聯想到了什麼,對傑森說“傑森,聽著,我不會騙你!”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看著傑森繼續說“我不會騙你,我所說的事情都是真的……新聞報道不會騙人,銀行裡的人一定是死了。”
“所以呢?”
諾德曼頓了頓,繼續說“新聞裡說,他們有監控錄像,對嗎?他們在監控錄像裡看到有人缺一根手指,沒錯吧?”
“是的。”傑森點了點頭,示意諾德曼繼續往下說。
“他們既然可以從監控錄像裡看到有人缺了手指,怎麼會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殺人的?”諾德曼的分析不無道理,這讓傑森也陷入了思考。
不等傑森回複他,諾德曼就繼續說“而且你記不記得那個警察說的什麼?他說可能是器官交易,什麼叫‘可能’?可能就是不確定,對吧?”
“等等,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傑森反應了過來。
如果現場真的有監控錄像的話,警察沒有必要使用模棱兩可的詞。殺人取器官的行為再明顯不過,一定要開膛破肚取器官,不存在所謂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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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傑森被這聲突如其來的尖叫嚇到了,他本能地回頭去看聲音傳來的方向。
“彆動!”傑森反應了過來,用槍繼續指著躍躍欲試的諾德曼,“彆動!諾德曼……聽我的,去自首吧。”
“自首?已經回不了頭了!”諾德曼激動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