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伯特敲了敲門,走進了格溫的辦公室“秘書長……您找我?”
“坐吧。”格溫沒抬頭,依舊低著頭看那份報告。
寇伯特在格溫麵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現在非常緊張,手心裡全都是汗。
雖然莉迪亞並沒有立刻挑明她對於自己的懷疑,可是寇伯特自己心裡是清楚的,莉迪亞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他。
更何況他參與銀行劫案的事情現在已經可以說是人儘皆知,如果被懷疑他和雷德之間有什麼事情也是非常正常不過的。
他這樣想著,卻沒發現格溫已經在盯著他看。
“寇伯特?”格溫輕聲呼喚了一聲。
“是。”她的聲音把寇伯特從沉思中喚醒,寇伯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很少叫你真名,四眼。”格溫的表情很嚴肅,精致的臉龐上的五官卻讓人感到一種距離感。
她把手中的報告合上,拿在手裡舉了起來“這裡麵的內容,我想你應該都知道吧?”
“是的。”寇伯特點了點頭。
“全都屬實嗎?”格溫又問。
寇伯特沒有猶豫“全部屬實。”
格溫看著寇伯特的眼睛,兩人在對視著,似乎也是在較量著。
格溫最終還是先開口了“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是沒有告訴莉迪亞的?”
這句話一下子戳到了寇伯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他的目光開始閃躲起來。
這些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格溫的眼睛,她的表情依舊嚴肅,不過語氣卻有些緩和“你是個不會騙人的家夥。”
寇伯特深吸了一口氣,麵對格溫他始終是沒辦法像麵對其他人那樣情緒毫無波動。
雷德對他有恩,格溫也同樣對他有恩。
格溫身處政治鬥爭中,與其他的美國政客一樣,背後都有資本在支持,隻不過相較而言,格溫並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
她有自己的立場和主張,當然,這與布洛克·科曼的想法和作風是高度重合的,這也導致了布洛克十分信任格溫。
雖然同屬於美國的黨派,但是民主黨和共和黨的行事風格是截然不同的,他們對於“民主”和“自由”也有著自己的解釋。
換一句更簡單直白的描述就是,他們都有著不同的拉攏選票的方法。
民主黨執著於少數族裔以及性少數群體,從大的方麵來說,他們主張“尊重個性”,通過呼籲大多數群體將目光聚焦到小眾群體上,來體現民主黨執政的“平等”,以此來獲取選票和支持率。
說得再難聽一些,就是一種冠冕堂皇拉票的手段,塑造一個“政治正確”的由頭。一旦你認可了這種思維模式,就會陷入一個巨大的假兩難謬誤中——你不支持民主黨,你就是歧視少數群體,你就是反人類。
這種思維模式和主張是帶有非常強烈的誤導和操作性,那些接受了這些觀點的美國人在資本和官員的雙重操作之下變得狂熱,熱衷於鏟除異己,熱衷於少數族裔和性少數。
普通人的中立在他們看來就是反對,不發聲就是歧視,於是越來越多的人為了躲開這頂難以駕馭的帽子,選擇了加入他們的陣營,彩虹旗逐漸飄揚在整個美國,民主黨的票數也日漸增高。
相較而言,共和黨的主張則相對理性許多,他們更側重於經濟繁榮與國家安全,強調個人責任與自由市場的力量。
共和黨人相信,通過減少政府乾預,激發市場活力,能夠創造更多就業機會,提升民眾生活水平。他們主張減稅、增強國防、保護傳統價值觀,並強調家庭作為社會的基本單元。
可理性是無法贏得選票的,共和黨的策略常被批評為過於保守,甚至在某些議題上顯得冷漠。他們對待移民、環境保護等問題的立場,往往讓一部分選民感到不滿。
格溫雖然與布洛克見相近,但並不完全依附於他。
起初,在herc內部會議時,布洛克曾主張從社會上招募年輕人作為herc生物威脅反應部隊以及其他一些武裝部隊的主要人員。
格溫在會議上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招募退伍軍人以及退伍警察,讓那些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有能力參軍和從警,卻不得不離開他們原本崗位的人加入到herc的隊伍中。
這麼做自然有格溫的考慮,一方麵作為共和黨人,格溫是非常希望能夠在社會上找到一個能夠足以和lgbtq+群體對等的人群來支持,表達共和黨人對於社會的關心態度,以此贏得更多的選票和支持。
另一方麵來說,她自己的父親就是退伍軍人,她自然知道在美國社會上,退伍軍人所麵臨的一些困境,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來形容毫不為過。
退伍軍人表麵上收到退伍軍人事務部的保護,享有各種各樣的福利待遇。可實際上卻有著許許多多像寇伯特一樣的軍人,因為一些原因不能繼續在軍隊中服役,卻被克扣撫恤金和醫療補助金的事情時有發生。
格溫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布洛克的支持,並且頒布了herc內部的“歸來計劃”,旨在幫助退伍軍人以及退伍警察重新融入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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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寇伯特,就是“歸來計劃”中第一批受到招募的退伍軍人。
對於他來說,這無疑是雪中送炭。並且由於這個計劃是格溫主導的,她在計劃開始的最初期還經常會去慰問寇伯特等其他新加入的特勤乾員,這讓寇伯特原本隻是想賺錢糊口的觀點逐漸改變,也逐漸認為格溫這個人是和其他政客不同的。
“你不告訴她的事情,我不想過問,不過我還是想和你說……”格溫拉開了自己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麵取出了一張文件,那是寇伯特入職合同的複印件,一式兩份,這是公家的那一份。
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我一直認可你,你的事情我是調查過的,我知道你經曆過什麼,寇伯特。”
“是。”寇伯特點了點頭,內心卻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u盤的事情告訴格溫。
寇伯特應了一句之後又保持著沉默。
格溫繼續說“銀行劫案的事情,我們不會再追究。”
她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走到了寇伯特的身邊,一隻手搭在寇伯特的肩膀上,低著頭看著寇伯特說“你和我年紀差不多大,這麼年輕就被迫退伍,我理解你。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我做的一切隻是希望告訴你和所有那些沒能得到應得待遇的軍人,你們所做的一切有人記得,有人會需要你們。”
“夠了……你不必這樣說……”寇伯特的聲音有些哽咽,那些塵封著的回憶不斷地衝擊著他的腦海。
“抱歉,我不是想讓你難過。”格溫意識到自己的話讓寇伯特回憶起了不堪回首的過往,有些愧疚。
“錯的不是你,秘書長。”寇伯特說著,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了那個u盤,“我信不過莉迪亞,那些搞情報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蛇蠍心腸,惡毒的很。”
他說著,把那個u盤放在掌心裡,伸手擺在了格溫的麵前“這是雷德給我的,我不知道裡麵是什麼,還沒有打開看過。雷德囑咐我,看這個u盤的時候不能聯網,一定要離線看。”
格溫麵色凝重,接過了寇伯特手中的u盤“雷德這個人的身份太特殊,他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隻是我不想讓你們卷入到政治鬥爭中來,太多的事情涉及太多方麵,這不是你們該做的。”
“秘書長……”寇伯特眼神中滿含感激,他看著格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彆有那麼大心理負擔。”格溫安慰了他一句。
她拿著u盤走到了自己的電腦前,插入u盤後打開了文件夾,文件夾內竟全是銀行轉賬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