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影響的或許不隻是九龍奪嫡的事件,更可能連下一任的皇帝人選都變了。就算吉鼐很希望元絮說的是真的,但也不能睜眼睛說瞎話啊。
“我說的是真的。你想啊,倘若每一個平行時空都要按照一個軌跡走下去,那還是平行時空嗎?直接都一模一樣了。
所謂平行時空,不過是相似世界的不同可能,既然是不同可能,那我們做的又為什麼不被天道允許呢?”
“但是董鄂妃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即便她不再是二嫁入宮,讓順治爺背上強奪臣妻的名聲,最後,她的命運還是被修正了。董鄂妃依舊是太皇太後的心魔,依舊是大清的忌諱。”
“那多爾袞呢?他最後可是得以善終了,沒有被強行修正。可是這一世的多爾袞可沒有做下‘大同之屠’,這樣的改變可是直接影響了千千萬萬條生命。”
(大同之屠是指1649年,即南明永曆三年八月二十九日,滿清皇父攝政王多爾袞、英親王阿濟格、敬謹親王尼堪、端重親王博洛、承澤親王碩塞等在山西大同府、朔州、渾源縣等地進行的一次大規模屠城。)
吉鼐與元絮麵麵相覷,她們知道,或許,使得多爾袞和董鄂妃截然不同的結局的,就是問題的關鍵,但到底是什麼呢?
忽然,元絮腦海裡又有什麼一閃而過,但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元絮的反應很快,及時抓住了這一抹靈光。
“我知道了,我知道多爾袞和董鄂妃最大的不同是什麼了。”元絮激動的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好不容易才稍稍的平複了心情,然後在吉鼐希冀的目光中,緩緩開口解釋道“我們都知道多爾袞和董鄂妃都是穿越者,那我們是以什麼作為根據的呢?”
“曆史?”
“對,沒錯,就是曆史。你經曆過一次康熙朝,而我則了解過大清的曆史。這方天地明顯就是我們熟知的那個世界的平行時空,隻是我們離開時,已經到了21世紀,但是這裡卻還是封建王朝。”
“所以呢?”
“行吧,知道你著急,我直接講重點。因為我們也是穿越而來的,所以下意識的將兩個世界的大清對照,從不符的事跡推出多爾袞和董鄂妃是穿越者。
但若是我們不是穿越者,或是完全忘了從前的記憶呢?你還覺得多爾袞和董鄂妃的行為突兀嗎?”
吉鼐仔細想了想,若真是如此,她便不會這般篤定,尤其是多爾袞。
若非她知道一個人性格是由成長環境塑造出來的,也不會覺得此方世界的多爾袞不是那個真正的皇父攝政王,即便她並不了解對方。
倒是董鄂妃,她弄出的香皂之類的小玩意,有些……
想到這裡,吉鼐瞬間抬頭,“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無論大洋彼岸的他國是否已經造出來這些東西了,都不該是一個長在深閨的小姑娘能做出來的。
即便滿人的格格相比於同時期的漢人,並沒有那麼多規矩,不會一生都被困在宅院之中。但是她想出來的那些,對於現在的大清,也過於超前了,或者說是突兀。”
“確實,董鄂妃去後,因為太皇太後的態度,她做出來的那些東西也很快銷聲匿跡了,現在基本沒人敢冒著上位者不喜的風險去用這些。
或許,這才是她被修正軌跡的原因。”吉鼐也有些激動,但是很快又泄了氣,“即便我們知道了這些,也沒有辦法證實。”
猜測始終是猜測,隻要沒有被證實,吉鼐的心依舊無法安定下來。
“要不……”元絮試探著問道“延禧宮的那位?”
吉鼐搖頭,“人家又不是傻子,除非她自己行動,但凡有我們的乾預,都可能打草驚蛇,甚至會引起天道的注意,實在得不償失。不過,以那拉氏現在的處境,估計她短時間內不會做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
“行吧,若是再來一個傻不愣登的穿越者,一來就開大就好了。”說完,元絮便覺得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了。
卻不想,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傻子,竟然真的叫她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