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連忙道“配合調查是吧?沒問題!
現在咱們去哪?派出所嗎?
對方哪方麵不願交代,儘管交給我。
最多半小時,我保證讓他全部招供。”
雖然心裡很慌,但楊澤表麵上卻表現得非常積極。
俗話說“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最多三年”。
事情在塵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所以絕對不能亂。
再說,關於蒲公英組織的事,楊澤隻是誤打誤撞,不小心摻和了進去。
第一,他沒有出賣情報。
第二,他沒有同流合汙。
頂多就是拿了一點小錢錢。
而這些錢全是不義之財,自己拿了等於為民除害。
不僅沒錯,反而有功。
這樣安慰自己幾句後,他瞬間坦然了很多。
就是嘛,多大點事兒!
聽到楊澤的話,晏紫惠笑了“沒想到一個月沒見,你還是這麼急功好義。
郭雅欣被綁架的案子,隊長已經和我說了。
如果不是你果斷出手,說不定要出大事。”
楊澤連忙擺手“你也太客氣了。
郭雅欣是我同學,我倆平時關係也很不錯。
她出事我肯定要全力幫忙。”
“……”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忽然,楊澤感覺不對“咱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晏紫惠笑道“方向沒錯,咱們不是去派出所,而是人民醫院。”
“人民醫院?”楊澤有些不解,不過還是沒說什麼。
遂南縣人民醫院楊澤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上次富貴養豬場出事的事依然曆曆在目。
跟著晏紫惠來到八樓,推開門,楊澤第一眼就看到了令狐英。
接著是坐在床上穿著病號服的司國雄。
司國雄看到楊澤,忽然身體站得筆直“組長,寫稿老師我已經找夠了。
一共五個,最低也有十四年的教齡,而且全是高級教師。
這次咱們的書質量肯定不會出問題了,放到市場上絕對大賣。”
楊澤“?”
看到司國雄的第一時間,楊澤的心跳瞬間加快。
如果對方當場指認自己就是蒲公英的小女孩,即使自己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隻是……寫稿老師是什麼鬼?
蒲公英組織的對接暗語嗎?
可那本葡萄牙語版的《蒲公英之殤》上的暗語有好幾百條,但沒有一條和寫稿老師有關。
難道是最近幾年新加進去的?
正疑惑,就聽司國雄又道“郭主任,二班長司國雄向您彙報,焚燒車間一切正常。
回轉窯溫度九百二,燃燒二燃室溫度一千一百一十八,請問是否可以交接班?”
楊澤“……”
這怎麼還一套一套的?
然而根本不等他反應過來,司國雄又開口了“南水北調的檔案數字化太難搞了,裡麵全是零開的工程圖紙。
咱們現在根本沒有對應的掃描儀,怎麼辦?”
楊澤淡淡道“沒有掃描儀,買一個不就行了?”
“可這種掃描儀一個要十八萬啊!”
“我知道,但又不用你出錢,你急什麼?”
“那倒也是,我現在就聯係采購購買。”
司國雄說完扭頭就走,最後坐在床上,脫下鞋將其當成固定電話放在耳邊,順帶還把右腿當成電話按鍵按了七八下
“喂喂,采購采購,我是老雄……”
看著對方的表演,楊澤一臉茫然的問令狐英“這家夥怎麼回事啊?”
令狐英淡淡開口“他瘋了。”
“瘋了?”
“對!我這段時間專門調查了他,司國雄,豫省工業大學生物技術專業。
畢業後,他曾現先後做過教輔學科編輯、危廢處理廠車間工人、檔案公司工程組長。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他現在的思緒已經徹底混亂。”
楊澤長吐一口氣,趁人不注意擦擦額頭冷汗。
好險!
剛才他都以為自己要暴露了,沒想到竟是虛驚一場。
其實在來的路上,晏紫惠對自己的態度,已經讓楊澤意識到,情況應該沒那麼嚴重。
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不過下一刻,楊澤對司國雄全是佩服。
不愧是蒲公英的天牛,這應變能力絕了。
以他的所作所為,如果正常審判,起碼得槍斃五分鐘。
現在這麼一搞,完全可以在精神病院歡度餘生。
想到這,楊澤立刻道“這家夥不會是裝的吧?
令狐警官,既然已經確定他是蒲公英的人,就必須嚴懲。
千萬不能放出來危害社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