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敬修點了點頭,抬起右手拍了拍謝燊的腦袋。他很少做這樣的動作,平時在外,他的兩隻手都不會離開拐杖,他怕自己站不穩會摔倒鬨笑話。
今天這個動作也是心之所至。他用咯吱窩夾著拐杖,右手也不敢抬的太高,怕拐杖沒夾好脫離控製,那就尷尬了。
謝燊一看他要抬手,條件反射般彎了彎腰,讓他不用把手抬高就能拍到他的頭。
這個孩子,似乎天生就有很強的共情能力。
楊敬修笑了笑,跟謝燊告彆,轉身拄著雙拐慢慢走遠。
謝燊又轉悠了半個小時,打到了另外三隻斑鳩。
這段時間打鳥的過程中,他一直在觀察斑鳩這種鳥,他發現這種鳥挺讓人無語的,它們隨便扯兩根樹枝胡亂一搭就是個巢,就敢在上麵下蛋孵小鳥,微風一吹,那些鳥巢和鳥蛋就開始搖搖晃晃,搖搖欲墜。
他很怕它們掉下來摔碎了!
為了打鳥事業的可持續發展,他都爬了好幾棵樹給它們人工加固鳥巢了。至於鳥蛋,他沒想拿走,個頭太小了。
謝燊帶著四隻斑鳩滿載而歸,然後快速填飽肚子,跑著去上學了。
張瑞鳳把斑鳩收拾好醃起來,謝贇下午沒事乾,在家裡坐不住,背著筐又上了山,還帶走了謝燊的彈弓。
她簡直比原主還勤快。
原主在家能坐得住,偶爾沒事乾的時候坐著發發呆就是難得的放鬆。
她根本就坐不住,還不如走起來、動起來,多少能給家裡帶回點什麼。
俗話說,沒有白乾活的不是,在這個時候的農村,想要改善一下生活,就隻能自己多乾活。
事實上,還真不是所有人都很勤快。一到休息日就曬太陽、侃大山、得過且過、啥事都能湊合將就的大有人在。
謝贇帶回了一筐柴,還有一隻野兔。
考慮到第二天要去縣裡找人,張瑞鳳當即就要把野兔收拾出來,想讓謝贇明天帶去做見麵禮,被謝贇攔住了。
“媽,咱們就帶點自家種的白菜蘿卜就行。第一次見,咱也不知道他是啥人,帶點自留地種的東西,保險點。”
張瑞鳳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全。那這隻兔子咱們留著自己吃。最近老吃燒的東西了,這隻燉著吃。”
她笑了笑,說道“以前,媽做夢都不敢想咱們能有這樣的好日子,現在差不多天天都能沾上葷腥。你看看我,都胖了。我臉上一長肉,褶子都給撐平了。你看木木,長得多塊,這三個月我看他往上竄了一截。”
謝贇笑道“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時候不能虧嘴,虧嘴該長不高了。”
張瑞鳳笑道“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正趕上饑荒,沒吃到什麼好的。要不然,你還能再高點。”
謝贇笑起來,“媽,我現在也挺高的,咱們大隊的姑娘,比我高的幾乎沒有。雖然是遇上了饑荒,但你和爸也把好吃的都給我了,可沒虧著我。”
她身高一米六六,在柳樹屯算是高個子,比很多男青年還高。
這時候的男同誌,身高普遍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間,超過一米七的就算是高個子。整個柳樹屯,身高達到一米八的,據謝贇觀察,不超過五個,還都是爺爺、叔叔輩的,他們的兒子們個子就隻在一米七左右,沒有達到父輩的高度。
女同誌的身高,大部分在1米55到1米65之間,超過一米六就算理想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