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每每想到這事兒,葉搏就止不住的樂嗬。
但孩子總有長大懂事了一天的時候,每每有人取笑自己的名字,就總不免每每的狠狠地埋怨上遠在千裡之外的那個隻比自己大了不到十歲的正牌師叔!
嫂子手頭麻利,很快的又一盤炒土雞蛋、一盤青椒炒肉臘肉端上了桌,再加上葉搏自己帶回的鹽水鴨,終於的改變了桌上此前全素的局麵。
“去到窖裡,再拿一壇子酒出來,搏搏回來咧,我陪他喝上兩口!
從……中間拿!彆拿口子上的……”
嫂子還沒坐下,三哥又有吩咐。
“怕是你自己嘴也饞了吧?為啥不讓從最裡頭拿?還嗇皮的不行!”
嫂子轉彎就往後院走,嘴上卻開始了辯鬥。
葉搏樂嗬嗬的在旁邊看熱鬨,眼睛裡儘是羨慕的神色。
“裡頭那幾壇陳的,是留待你結婚時,送給人宮姑娘家新親做聘禮的……”
三哥一向言語木訥,這時候卻格外的向解釋了一句,唯恐葉搏也錯怪了自己吝嗇。
像在逼婚,師父仙逝後,三哥和三嫂自然的升級為葉搏在這個世上最位長的親人了,自覺的接過了葉搏終身大事的操辦。
原本葉搏是不想在自己回來的頭天晚上,其樂融融的局麵裡來說這些掃興的事情的,但三哥卻突然的把話由已經遞到了自己嘴邊……
“我和宮雪,已經沒有那回事兒了。今後,也肯定永遠不會再有!”
葉搏艱澀,最後又很堅定的說出。
三哥和三嫂頓時的都愣在了當場,想說兩句,又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倒是葉搏自己,立馬的又換了輕鬆的語氣。
“三哥、嫂子!還有一件好事我還沒來的及說呢。
我也來秦州了,今後就在秦州大學裡上班了!”
“好事,好事情麼!菊絨你看咱搏搏……,從那麼小一個碎疙瘩子,現在終於的讀完了書,參加工作,有出息咧!”
三哥很開心,伸胳膊出來,比劃著葉搏的成長過程向三嫂欣慰的炫耀了起來。
臨了最後,卻是一聲感慨。
“到底還是師父認相認的準呀!那…姑娘的命格……,她壓不住你的!”
葉搏都記不得自己上一次喝醉是什麼時候了,今晚終於的再沒有任何顧忌,痛快的喝了一回……
早醒,天色還沒明亮。
三哥和三嫂已經開始在前院裡各自沉靜的忙做著。
“醒了呀,我一早上就把雞都攆到了半山腰子上去咧,可還是把你給吵醒了。
鍋上蒸著東西,嫂子現在就給你哥倆端……”
“到點了,平時就是這個點醒,倒還是比嫂子您跟我哥懶了很多呢。”
三嫂很自責,葉搏把自己說的更加慚愧。
這一回來,就立馬的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服日子,葉搏自己心裡頭反倒是過意不去的。
早餐吃罷,順手的就從麻繩上摘下一件三哥的麻布短衫,套在自己身上就開始幫忙了。
“這都是今年的新茶?咱這地方背陰,現在都還是這麼鮮嫩呀?”
三嫂在曬茶,葉搏湊過去幫忙。
“不用,不用,就這點活,我一個人忙都不夠呢。你去端個凳子歇著去……”
嫂子唯恐把葉搏細皮嫩肉的手給劃破般,身子擋攔著不讓參與。
“今年人多,等會兒水汽下去咧,我再給咱多摘點去。
搏搏剛到人家新單位,用的上……”
三哥落下鋤頭,向著這邊說……
兄弟兩人各自背著一個背簍,出了後院門向後山走去。
“哥,你這平時,還是在秦州城裡打些短工?
文文也都大了,你跟我嫂子倆人也犯不著這麼累了的。”
路上,葉搏主動的閒聊起。
“人不能把自己老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