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姨娘嚶嚶的哭“奴婢也是為了大姑娘好啊,免得嫿姐兒做錯事,毀了大姑娘名聲,才出此下策。都是奴婢愚蠢,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氏見她還敢說為自己女兒好,氣得渾身發抖。
顧不得夫君不喜,怒斥“你這是為如兒好嗎?事情傳出去,首先被人戳脊梁骨的就是如兒!
如兒乃侯府嫡出,溫柔賢淑,待人溫和,對妹妹一向極好,豈會枉顧妹妹的一生,弄虛作假造出假奴籍文書!
是你心思不正,慫恿她或你根本就是欺騙她,才做出這等駭人聽聞的事,你還敢狡辯!”
裴姨娘期期艾艾的抹著眼淚“奴婢知錯了,奴婢是好心辦蠢事。夫人不喜奴婢和大姑娘親近,可您平時對大姑娘冷口冷麵,大姑娘害怕您,才喜歡與奴婢多說些心裡話。大姑娘在國公府日子不好過,奴婢瞧著心疼啊。”
王氏被氣得一口血堵在心口,用力咳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嬤嬤輕撫她的背,也氣得不行。
顧嫿怒火中燒,心頭滴血。
她母女二人被裴氏和顧宛如欺負如此,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能等,她必須儘快撥亂反正!
顧淵煩躁,冷喝“王氏,夠了!”
王氏咳得直不起腰來,幾乎喘息不過來,周嬤嬤急得要哭了。
“侯爺,夫人被人下……”
王氏忙摁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努力止住咳嗽,喘著粗氣“侯爺,妾身身體不適,先告退。”
“去吧。”
顧淵毫不掩蓋眼中的嫌棄,揮揮手,就像趕走蒼蠅。
顧嫿目眥儘裂。
唯有拿回嫡女的身份,將名字記入族譜,才能助母親爭取公平。
裴姨娘嬌滴滴道“侯爺莫怪夫人了,還請侯爺準奴婢帶嫿姐兒取裴家給的銀票,再回來罰跪。”
裴家每月供奉的銀票就是裴姨娘的依仗。
這才是顧淵的心頭大事。
馬上就是吏部的年終評價了,他還要去打點上下,哪有時間和精力管內宅的破事。
顧淵想也不想便點了頭。
“好。”
顧嫿對顧淵屈膝“父親,請將造假的奴籍文書給女兒。”
“不能給她!”裴姨娘急忙叫道。
顧淵“燒了,此事便罷。”
顧嫿看著人將那張要了她命的奴籍文書化成灰燼。
薄唇微顫,心頭一股鬱火熊熊燃燒。
她的清白、她的命,便如這一堆輕飄飄的灰燼,沒人在乎,沒有任何價值!
……
顧嫿隨著裴姨娘到了大門口,門下停著裴姨娘專屬馬車。
裴姨娘撇她一眼“馬車小,坐不了這麼多人,你就一個人隨我去就行。”
顧嫿沒反駁。
“周姐姐,你和沈姑娘與周管事回府吧,冬花跟著我就行。”
“我陪你去。”周芷蘭不放心。
顧嫿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低聲道“和裴家表哥見麵是在鬨市的酒樓中,她不敢做什麼的。”
周芷蘭還是不安,沈漓將一個藥瓶子塞進顧嫿手裡。
“撒出去,就可毒死十個壯漢。”
這份情,她很感動。
顧嫿想笑,鼻尖一酸,眼角噙著一抹緋紅。
“還請沈姑娘幫配解藥。”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