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嫿深吸口氣,上前對她福了福。
“顧嫿見過表嫂。這兩位侍女都是國公府派來隨侍的,她們不認得表嫂,請表嫂大人有大量,饒過她們不敬之罪。”
“若是表嫂不解氣,可以打表妹出氣。自家人,表妹不會怪表嫂的。”
錢佩竹氣歸氣,理智尚存。
國公府的下人也是不好得罪的,且顧家乃侯府,她又是裴毅親表妹,沒弄清楚前的確不便發作。
她沉聲問“這是裴毅送給你的?”
裴毅說他來買時發簪已經賣掉了,他便選了另外一枚價格差不多的送她當做生辰禮物。
可現在,這枚發簪出現在與裴毅親熱說笑的小妖精頭上!
她現在信了幾分薑若曦說的話。
薑若曦見狀,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添油加醋道“定情信物都給了啊,裴公子是要違反誓言納妾了嗎?”
“他休想!”錢佩竹被挑起憤怒,怒不可遏。
顧嫿柔聲道“裴表哥豈是違背誓言之人?裴表哥五年前高中進士第五十八名,為官五年,愛惜羽毛,堅守氣節,剛正不阿,表嫂不正是看中表哥優良品德,方下嫁表哥?”
“夫妻方知情深,表嫂難道被旁人隨意挑撥就懷疑自己的感受了嗎?”
顧嫿將她捧高,錢佩竹頓覺有麵,心火莫名消滅。
“那這枚玉簪又如何解釋?”
薑若曦不甘心,奪過錢佩竹手上的玉簪懟向顧嫿。
“這枚玉簪是國公爺親自挑選走的。”
隨著秋掌櫃清麗的聲音傳來,人已走到她們中間。
顧嫿沒想到秋掌櫃出來幫打圓場。
這也是她剛才想到的借口,但話由秋掌櫃說就不同了。
秋掌櫃朝錢佩竹躬身“裴夫人,實在抱歉。那日裴大人前來取玉簪時,小的已事先告知,並幫裴大人挑選了另一枚價值更高的玉簪。”
錢佩竹尷尬了,趕緊將薑若曦手上的玉簪拿過來,遞給顧嫿。
“表妹,是表嫂衝動了。”
顧嫿反而將玉簪推了回去“表嫂,表妹不奪人之愛,這是您看中的,就當表妹第一見麵送您的一點心意。”
錢佩竹臉一紅“這怎麼使得?”
誰知薑若曦一把奪過玉簪,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呯。
隨著清脆的聲音,極品玉簪摔成幾段。
在場的人驚了一瞬。
秋掌櫃臉色不好看了“薑縣主,您這是何意?”
薑若曦冷哼“你這種狐狸精怎配戴姐夫挑選的玉簪!”
錢佩竹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這是顧嫿送給她的,她還想拿回去套下裴毅的話呢。
顧嫿“秋掌櫃,這枚玉簪多少銀子?”
“兩千兩。”
顧嫿朝冬花吩咐“冬花,回去讓周管事安排人去薑家索要玉簪賠付的銀子。”
冬花響開嗓門應道“是。”
顧嫿很欣慰,這個小丫頭看似性格耿直,卻是聰明至極,懂得配合她。
薑若曦瞪眼“你敢問我要賠付銀子?”
顧嫿一臉詫異“難道縣主不知損壞人家東西要賠的道理嗎?皇家貴胄,最講究禮儀教養,想必縣主也學了女德、女誡吧?還是說縣主目不識丁,不通禮教?”
這話沒帶一個臟字,就直接罵到薑家沒有教養的頭上。
“你……”薑若曦氣的火冒三丈。
顧嫿打斷她“縣主若是不想賠銀子也行,那便請秋掌櫃幫選一枚同價值的玉簪給我表嫂,賬單送到裴家。還是說,薑縣主親自國公爺說您摔碎玉簪的事情?”
薑若曦本是不怕的錢家的,可她怕秋掌櫃。
她可是出了名的隻認銀子不認人的。
全京城貴胄沒人敢在她這欠賬,否則,她可以帶著人敲鑼打鼓到你府上要債。
沒有哪家貴胄丟得起這人。
更怕被雍國公知道,覺得她跋扈不喜她。
“哪有讓縣主代賠的道理?妹妹就當受過這禮了。”
錢佩琴趕緊打圓場“妹妹,你說是吧?”
錢佩竹心裡生氣,可她不敢得罪長姐和薑縣主,這口氣隻能咽下。
“那是自然。”
錢佩竹對顧嫿歉意道“都怪我沒弄清事情原委,這玉簪就當表嫂收了,表妹莫氣了。”
顧嫿也不想多事,反正玉簪花的又不是她和慕君衍的銀子。
她衝錢佩竹彎了彎腰“請表嫂得閒到雍國公府,表妹請您喝茶。”
錢佩竹大喜“一定。”
若她能見到顧宛如,和她關係再密切些,說不定能幫夫君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