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衍率領隨他回京的兩百黑甲衛,一路急馳,直到天黑了方停下。
選了處僻靜的山村紮寨歇息。
慕君衍在帳中看著赤焰讓信鴿帶來的信,看完內容,微蹙眉。
“赤羽,之前查到怡春院有南疆細作的痕跡?”
“是的。”赤羽幫他正在整理盔甲,聞言放下手中的活計,走過來。
“赤焰查到銀麵人是南疆異風堂堂主的義子,他們都稱他少主。”
赤羽大驚“那麼說杏花瓦舍的那群人是南疆細作?”
慕君衍微眯眼眸,心裡生起不好的預感。
“這次南疆諸國聯盟攻打我朝邊境,細作已經深入汴京,看來並不簡單。”
赤羽臉色嚴肅下來“主君的意思是,他們在聲東擊西?”
“有這個可能。”慕君衍將信放在燭火下燃燒。
慕君衍看著銅盆裡的灰燼,思索片刻,招赤羽過來耳語吩咐。
赤羽立刻搖頭“那怎麼行?屬下和赤焰都不在主君身邊。”
“軍令。”
慕君衍冷眼嗖過去,赤羽趕緊走。
他想了想,走到案台前,提筆給顧嫿寫了一封信,用蠟油封好,交給侍衛。
……
顧嫿午休醒來,已到申時初。
趕緊一骨碌起來,冬青聽到聲音走進來,“夫人醒了?”
“嗯。赤焰回來沒有?”
“回來了,一直在攬月榭候著呢。”
顧嫿大喜“他一個人回來的?”
“帶了一堆人。”冬青給她梳頭上妝。
很快,梳妝停當,冬花捧著一碗藥進來,“夫人醒了。剛好,沈姑娘熬了藥讓您喝呢。”
顧嫿聞著中藥就蹙眉“我沒病啊。”
“沈姑娘說您身體要調理,等主君回來啊,全府都等著有位小公子呢。”
顧嫿沒想到她說這個,臉一紅,伸手就去胳肢她。
“壞丫頭,不害臊。”
冬花趕緊將藥碗放下,咯咯咯笑起來“這有什麼害臊的?您可是我們國公府的夫人呢。”
顧嫿臉發燙,可……
慕君衍快戰死了。
想到這,眼圈就紅了。
有沒有可能,改變前世的軌跡呢?
可她前世就是籠中鳥,什麼都不知道,朝政、戰爭更是一竅不通。
顧嫿發愁。
“趁熱喝,要不然沈姑娘來親自喂您。”
顧嫿被威脅到了,端起藥碗一骨碌喝下。
嗯,還不算太難喝,有點甜。
後罩房一間漆黑的屋裡,陸嬤嬤被五花大綁,布條塞著嘴。
顧嫿如眾星捧月般被眾人簇擁著款款而來。
門被推開,侍衛將人從小黑屋提溜出來。
顧嫿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她。
陸嬤嬤自知死罪難逃,索性就硬氣起來,梗著脖子不看她。
顧嫿沒說話,一揮手,冬花領著眾侍女婆子抬上來一個桌子,接著上了一桌子菜。
陸嬤嬤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聞到香味,忍不住扭頭過來看。
“餓了?”顧嫿柔聲問。
陸嬤嬤狠狠地瞪她一眼。
顧嫿笑笑“嗯,陸嬤嬤有話說。我也正有話問。”
侍衛將她嘴裡的布條抽掉,陸嬤嬤的嘴好半晌合不攏。
“陸嬤嬤,你和裴氏給我母親下的什麼毒?說了,你就可以吃這桌山珍海味。”
“是奴婢一個人做的,和姨娘無關。”
顧嫿冷笑“謔,真是個硬氣的好狗。”
她朝赤焰點點頭。
赤焰從門外帶進來一群老老少少。
陸嬤嬤看到來人,當即肝膽俱碎,奮力掙紮,摁著她的侍衛孔武有力,壓根動彈不得。
“福兒!豆花!老頭子,老頭子,你們、你們……”
老老少少滿臉恐慌,年紀小的見到陸嬤嬤哇的一聲哭了。
“娘,娘,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