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嫿回了國公府,找到周芷蘭。
將顧宛如的嫁妝單子拿給她看“周姐姐,你幫我看下這四間鋪子是否有價值?”
周芷蘭看了看“這樣,我讓人去鋪子裡暗查下,看下他們生意如何,再回來和你說可好?”
“太好了。”
顧嫿笑著挽住她“有姐姐在就是好。”
周芷蘭刮了刮她的鼻子“已經是夫人了,還像個小孩子。”
“人家永遠是周姐姐的妹妹。”顧嫿嘻嘻笑著。
等周芷蘭一走,顧嫿帶著人徑直去了錦繡閣。
她要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顧宛如見她進來,滿心怒火直逼天靈蓋,可她不能表露出來。
她端起勉強的笑“妹妹。”
顧嫿笑著點頭“雖然你該喚我一聲庶母,不過,聽著挺彆扭的。”
顧宛如心裡暗暗呸了聲。
庶母,惡心死人了!
可她不敢表露。
“吃穿用度都給你按少夫人的份例,你可滿意?”
“當然,要多謝妹妹仁德。”
顧嫿聽出她的話咬牙切齒,卻當沒聽見。
顧宛如以前每個月起碼額外有好幾百銀子花,日子過得講究又奢靡,一下子從雲端跌入泥潭,自是難以習慣的。
“之前主君下令禁足姐姐,我也不好違背主君意願,所以,姐姐還是不能自由出府。但你與慕安伉儷情深,妹妹總不能讓你們夫妻總不能睡在一起,何況你還要管慕安的妾室們,所以,醉墨軒、嬌春園你可以隨意進出。”
顧宛如心裡冷笑,難道還要謝她不成?
顧宛如卑微的彎了彎腰“多謝……。”
庶母叫不出口,她也不想叫小賤人做妹妹。
顧嫿徑直坐在正位上,冬青將自己帶來的茶盞遞給她。
她接了,揭開杯蓋,拂去茶沫,悠哉的喝了口。
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顧宛如臉色難看。
“姐姐,這是你的嫁妝單子,看下對不對?”
顧嫿示意冬青將謄抄的嫁妝單子遞給她看。
顧宛如兩鬢青筋撲通撲通的跳,看著長長的嫁妝單子,心裡揣摩小賤人的心思。
她莫不是想霸占她的嫁妝?
可她的嫁妝一大部分都給了慕安,他說要打點官場。
她手上就剩下那四間鋪子了。
顧宛如小心翼翼的說,仔細看著顧嫿的表情“對,隻是,銀兩和珠寶首飾很多都被夫君拿走了。他在外應酬需要銀子。”
顧嫿點頭“我就是讓你核對下。裴氏乃罪婦,她的嫁妝要收回文昌侯府所有。究竟怎麼收,待父親和母親定奪。”
說罷站起來施施然走了。
顧宛如氣得臉色鐵青。
什麼叫要收回她娘的嫁妝?
難不成,給她做嫁妝的東西還要收回去?
顧宛如想了想,一咬牙,悄悄的在寢室床下抽出一個小木盒,取了一張地契揣在懷裡,直奔嬌春園而去。
最近嬌春園的日子也不好過,開支被控製,下人也減了一半,就連醉墨軒也過得緊巴巴的。
夭夭和另外兩姨娘嗑著瓜子打著葉子牌,抬眼就看到顧宛如走了進來。
“喲,稀客啊。”
另外兩個姨娘趕緊站起來行禮,夭夭卻坐著不動。
顧宛如忍著氣,溫和的笑著“你們不用多禮,以後都不需要行禮。”
夭夭嗤笑“可不,少夫人的名分已經名存實亡了。國公府好心留著你的身份,但我們誰不知道誰啊。少夫人,你說是不是啊。”
顧宛如氣得身子微抖,雙手死死絞著絲帕,麵上依舊保持笑容。
“夭夭妹妹最聰明,說得很對。”
夭夭挑眉。
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