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綰的問話讓周大壯有些猝不及防,娘居然會征求他的意見,著實有些不可思議了。
“娘,您拿意見就好。
放心吧,我們都聽您的。”
“嗯,娘,我們都聽您的,你說什麼是什麼。”
二柱也附和了一句。
“那好吧。”
林綰綰還想民主一下,沒想到孩子們還是覺得她這個做娘的說了算。
“二柱,村長那邊暫時不要去。”
林綰綰看向了張文,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張文,你想留下也可以,不過如果你有任何不軌行為,我們立刻會把你綁到村長那,甚至送到縣衙裡去。”
林綰綰告誡了一句。
張文微微點頭,不過臉上還是帶了一絲傲氣。
“我張某人行得正坐得直,若我有任何不軌行為,都不用你們出手,我父兄二人自然會教訓我的。”
說起父親和兄長,張文的眼中有些許想念。
“你這幾天傷勢還沒有好,不宜多動。
如果你覺得時機成熟就可自行離去,也不要負任何花銷。
多一個人無非是多一雙筷子,花不了什麼錢的。”
“好,謝謝嬸子。
日後……”
張文沒有說下去了。
日後。
以後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樣,等父親的護衛找到自己再說吧。
林綰綰輕輕的拍了拍桌子,喊了一句
“孩子們,動起來了。”
大家夥一同站了起來,洗碗的洗碗,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大家都有自己的活。
張文看的微微一愣,從來沒有看見過有如此氛圍輕鬆的家庭,不禁有些羨慕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融入到這個家庭中去。
母親很早就離世了,他由父兄二人帶大,家教非常嚴格。
現在父親和大哥都在邊關鎮守,而自己卻遭受奸人所害,落得這般境地,也不知道父親的那些護衛怎麼樣了,在不在找他了,千萬彆被那些奸人先找到自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張文的真名叫張從義,他的父親張文遠是大燕國的柱國大將軍,大哥張從戎為車騎將軍,父子兩人都是軍中的中流砥柱。
張從義並不習武,反而喜文,中了進士之後,便想從小縣令做起,為老百姓儘心儘力做些實事。
沒想到在上任途中,居然遭奸人所害,就連身邊的書童也被人殺害了。
張從義僥幸逃脫,但滾下山坡之後,也受了點傷。
張文遠曾經往家裡寄了好幾封家書,又派了幾個身邊的侍衛去看望兒子,但一直沒有音訊,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又隔幾日,張文遠便想親自探望兒子,但是邊關告急,匈奴大軍屢屢進犯。
張文遠隻得放棄小家,組織軍士與匈奴對抗。
好在將士們奮勇殺敵,一次次將匈奴大軍殺退,匈奴將士隻得暫且退後二十裡,稍作整頓。
不過雙方還是對峙著,沒有一點放鬆……
這一夜過得很漫長,因為身上的疼痛,張從義醒過來了好幾次,但看大家都已經熟睡,他也不便打擾,隻能緊咬牙關忍著痛楚。
大壯和二柱兩個人輪流休息,都沒有熟睡。
他們兩個是家中的男子漢,自然有義務護衛大家的安全。
……
清晨,幾聲雞鳴在田埂上響起,接著是其他家禽跟著湊起了熱鬨。
“嘎嘎嘎。”
“嘰嘰嘰。”
雖然聲音很雜,但聽到耳朵裡沒有那麼刺耳。
農家的炊煙從煙囪裡慢慢升騰起來,淡淡的煙霧逐漸消散,最後不見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