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有些著急了。
麵前這憨憨的人是怎麼回事?
難道做人都這麼實誠,沒有一點兒拐彎抹角的嗎?
“咳咳。”
九公主假裝咳嗽了兩聲,走到了周石頭的麵前,將他的去路擋住了。
“芋安人一天到晚忙得很,你彆動不動就去打擾她。
聽說她還要為皇上辦事。
若是怠慢了,你擔待得起嗎?”
周石頭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娘親啥時候要為皇上辦事?
好像聽宮裡的太監宣旨的時候,並沒有聽到皇上說過要娘親辦啥事情。
這……
見周石頭不太相信的樣子,九公主立刻補充道。
“你知道什麼!
皇上宣旨的時候,我就在芋安人的身邊。
雖說我是芋安人的遠房親戚,可關係好著呢!
還不帶我的霜降去醫館,要是她受傷嚴重,信不信我……
我打你屁股!”
這是她第一次與外男如此說話,自然有些嬌羞了。
平時的宮裡,麵對的都是宮女和太監,說話也從來不拘束。
可這傻憨憨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退讓的,世上哪有這樣的男子?
周石頭這才敢確定,麵前這小姑娘就是個小騙子,還睜著眼說瞎話。
可那蠻橫的姑娘受傷,徐大山的書被毀,這件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行,那我帶你們去醫館吧。”
周石頭覺得這胡亂攀親戚的人說不定藏著什麼壞心思,這件事情還是由娘親來定奪。
“哼!
還算你識相!
霜降,我們走。”
九公主仰著頭,讓開了一點。
“小姐,你等等我!”
霜降見九公主準備要走了,連忙站起身來,動作之快完全不像一個受了傷的人。
徐大山有些迷糊了,好半天才站起身來。
地上的書已經剩半本了,但徐大山還是將碎成幾片紙張撿了起來,眼眶裡的熱淚不停的滾落下來。
周石頭輕輕的拍了拍徐大山的肩膀,安慰道
“大山,沒事的。
我可以幫你一起抄書。
你想啊!
重新抄一遍書,倒是可以增強記憶的。
萬一考試的時候能考到,那我豈不是就賺到了。”
周石頭的心態比較好,跟在林綰綰身邊久了,很多東西看開了。
若是老往壞處想,隻會躊躇不前。
徐大山輕輕地點了點頭,能有這樣的同窗,也是人生一大幸。
……
仁濟堂門口擠了不少人,有的人是前來聽課的,也有人就是看個稀奇。
如今的仁濟堂如同一個女子學堂,除了不怎麼教授經史子集之外,其他的都會教。
今天前來講課的是戒空大師。
戒空大師被眾人圍在中間,桌上是一個空杯子,他的手裡拿著一個水壺。
水壺裡的水慢慢倒入空杯子,而戒空大師則是一言不發。
眾人不知道戒空大師要做什麼,紛紛抬頭,仔細觀望。
杯子倒滿之後,戒空大師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倒著水,好像根本就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