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說話的時候環顧各個朝臣,像是一種警告。
不錯。
他雖然一直被稱為逍遙王爺,但他同樣也姓“蕭”。
這江山是他們“蕭”家的。
蕭懷瑾不可能看著有威脅他們蕭家江山的事物存在。
幾個想要跟著何廣誌等人說話的朝臣見這副樣子,一下子又退了回去。
太後,十王爺,這兩人全部支持芋宜人,再加上芋宜人背後還有皇上的影子,隻怕硝煙之事早已部署過了,如今隻是走個形式而已。
何廣誌突然有些後悔了。
自己怎麼跑出來出了這個頭?
何廣誌與洪曆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甄維甄侍郎的身上,不知是何用意。
甄維淡淡的吸了一口氣,出列說道
“皇上,太後,十王爺。
芋宜人剛才所述若真有幾分道理,這福壽膏確實應該減少或者銷毀。
隻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福壽膏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它已然成為我們京城地方稅收的重要一部分。
我身為戶部侍郎,掌管的便是錢財。
我們的大燕的稅收主要是靠老百姓上繳來錢糧。
如今的福壽膏已然可以減輕老百姓的負擔,可以說是利國利民的東西。
如果貿然一棍子打死,苦的隻會是老百姓。
當然,這隻是微臣的一點兒淺薄想法,各位隨意聽聽就行了。”
蕭懷瑾原本抱拳的手又握的緊了一些,這個甄維,平日裡都是一副乖巧忠誠的樣子,真正遇上事情的時候,是非常自私自利的。
蕭懷朔表麵上很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好像今天與往日的朝會並無二般。
但他心裡頭越發的清楚,單單一個福壽膏就能看出不少東西。
若隻是貪腐但也乾些正事也不是不可以。
水至清則無魚。
當官的也要養家糊口,偶爾有些灰色收入倒不是不可以。
可若眼中隻剩貪腐,連江山社稷都不顧,這種人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蕭懷朔眼中還有一絲的惋惜。
甄維可是皇後的弟弟,與皇上也算是親近的人了。
怎麼也會這麼糊塗?
若是先前蕭懷朔不知道福壽膏的危害,也一定會認為甄維是忠臣中的忠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天下黎民考慮。
現在看來,甄維比一些奸臣還要可怕。
嘴上是主義,腦子裡全是生意。
聞忠沒有動,身為文淵閣大學士,身居一品,如果他要表態,一定要經過深思熟慮。
如今福壽膏看上去是有一定危害,但如果一棍子打死,戶部的稅收就銳減。
軍隊的軍餉都要靠著稅收發下去,還有官員的工資要發放,皇宮每日的開支也不小,再加上開河賑災,修路鋪橋,哪一項不需要銀兩。
一下子就將戶部的一項可觀稅收給抹去,勢必會造成連鎖反應。
聞忠不得不慎重。
如果沒有合適的替代,說不定真會如甄維所言,說不定會產生連鎖反應。
當然,福壽膏也許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那也不用直接一票否決,這樣顯得太粗暴了。
或許可以慢慢減少購入,反正西域藩王鞠文泰也會上供一部分。
這部分福壽膏便是白得的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特彆是朝堂之上的文官,他們與甄維多有勾連。
這段日子日進鬥金,將福壽膏奉為至寶,有時候也會一“膏”難求,無形中更加抬高了福壽膏的地位和價格。
何廣誌躬身行禮,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