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石頭很是高興,忙讓家裡的下人幫著一起整理東西。
國子監在京城中心位置,路途不便的學子都是住在國子監裡的。
周石頭一家住在城郊,往來多有不便,以後肯定是要住在國子監的。
興許是周石頭太過興奮了,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徐大山給遺忘了。
徐大山一個人握著書本,在房間裡很是無趣。
原本隻要握著書本的他,很快就能沉浸在書山學海之中。
現如今他呆呆的看著書本,上麵的字有些好像模糊不清了。
原本徐大山和周石頭的是一樣的。
但現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形成了巨大的差彆。
徐大山輕輕笑了笑,搖頭自言自語
“石頭的娘親可是四品芋恭人,而我的爹娘是地地道道的農民。
就算是衙門裡的衙差來了,我們全家都得笑臉相迎。
嗬嗬。
天生我材必有用,嗬嗬,笑話。”
徐大山滿臉的落寞,也不想看書了,開始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起來。
他從平安縣帶來的東西不多,統共一個木箱,裡麵絕大部分都是書。
兩件夏衣,兩件冬衣,一雙布鞋,還有一些碎銀子和銀票。
銀票是林綰綰給的,碎銀子是周石頭塞的。
徐大山雖然心存感激,但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大山!”
周石頭興奮的走了進來,緊緊的抱住了徐大山。
“大山,你怎麼了?”
感覺懷裡的徐大山並不是那麼熱情,周石頭鬆開了徐大山,有些疑惑。
“沒,沒什麼。
石頭,你真棒,以後就是國子監的學生了,可以說前途無量。
我能來京城已經是托你的福,還能有什麼奢求呢?”
徐大山強顏歡笑,但是他落寞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周石頭低下頭,看著整理到一半的箱子,有些不解
“大山,你這是要乾嘛呢?”
徐大山輕輕笑了笑,繼續收拾起東西來
“石頭,現在你和我已經不一樣了。
你是國子監的學生,而我隻是一個碰巧來到京城的學子。
以後你的路隻會越走越好。
我,還是走吧……”
徐大山搖了搖頭,用力的將書本塞進了箱子。
這些原本是他最喜歡的書籍,很多都是手抄的,格外的珍貴。
現在徐大山感覺這些書似乎毫無用處了。
什麼書中自有黃金屋,什麼書中自有顏如玉,隻不過是騙騙那些癡傻的讀書人而已。
真的到了某個層次,讀書也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大山,難道你要放棄了嗎?
你可是咱們平安縣縣試的案首,你的成績很多人望塵莫及。
如果你不走這條路,實在是太可惜了。”
周石頭不知道為何徐大山會變成這副樣子,這有些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徐大山了。
徐大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笑非笑的說道
“石頭,你不懂的。
國子監是我們大燕朝的第一學府,沒有之一。
彆說是國子監了,就連國子監旁邊的學院也非常有名。
來到京城後我聽他們說,當今聖上在年幼的時候也入國子監學習。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