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團隊裡的那些人回來之後,聽自家的老弱婦孺說起了時家篷布的事情。
有好幾個男人都在時家的篷布外麵流連著。
他們昨天才義正言辭的指責了陳老二等人,說陳老二不乾人事。
但今天仿佛誰也不記得昨天自己說過的話。
時月白人坐在篷布的後麵。
被脂肪擠成了兩條縫隙的雙眼,冷冷的緊盯著,那一塊臟兮兮的平靜篷布。
她的身邊,時幺幺和時二嫂都已經靠著她睡著了。
因為身體被灌注了充沛的能量。
這種能量純粹的,就隻有身體機能所需要的能量而已。
這讓她們的身體覺得非常的舒適,就仿佛被泡在羊水之中。
長期在廢土裡被輻射,身體十分不適的兩人,舒服的宛若一大一小兩頭酣睡的瘦豬。
時月白靜靜的挪動了一下身子。
但對於她這個體重基數來說,兩三天掉十斤肉,根本沒有什麼很大的作用。
時月白肥厚的手掌,撐在滿是石礫的地上,萬分艱難的挪動了一點點。
厚厚的脂肪肥肉,壓在細小的石頭上,時月白都感受不到痛。
她伸手,夠住了時二嫂拿著的那根棍子。
在黑夜中,一顆一顆的撥弄著地上的石子。
然後悄悄的將那地上的石子,摁進了地裡。
這樣,這些地上的石子,就不會輕易的被挪動方位。
固定好了身周的石子後,時月白的雙手拄著棍子,嘗試著抬起屁股站起來。
沒有成功。
但是月白並不氣餒。
天知道,在嘗試站起的過程中,她用了多大的力。
哪怕她的屁股沒有抬起一丁點的距離,她也毫不氣餒的努力了一晚上……
她要儘快的站起來,具有行動能力。
否則這糟糕的開局,還得折磨著她。
篷布外的那幾個男人,沒有聽到時家的篷布裡有聲響。
一點引人遐思的動靜都沒發出來。
他們覺得無趣,又不願意第一個站出來,壞了團隊裡的規矩。
最終悻悻然的離開。
天一亮,睡了個好覺的時幺幺睜開眼睛一看。
姑姑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啊挪的,自個兒挪到了碎石凹地的上方。
精力非常充沛的時二嫂雙手摸索著,
“月白,月白,你去哪兒了?”
腳下的時幺幺卻已經動了。
她順著昨天晚上姑姑挪出來的一條軌道,用她的小爪子爬啊爬的。
這一道被姑姑挪出來的軌道上,帶有一絲絲的血痕。
那是一路上的碎石子,刮破了時月白身上的皮膚與脂肪,留下來的血跡。
時幺幺也爬到了碎石凹地的上麵,
“姑姑。”
小姑娘今日的口齒比昨天稍稍清晰了一點點。
但區彆變化不大。
時月白笑眯眯的看著小姑娘為了爬上碎石堆,兩隻小手,都爬出了一道道細小的血痕。
“真棒!”
時月白不但不心疼時幺幺,還相當鼓勵的拍了拍時幺幺的頭,
“幺幺你看,就算我們走不動,可我們隻要努努力,依然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呢。”
她指著碎石凹地的背麵,那裡停著一輛廢土之前,用來托運貨物的平板推車。
平板推車已經壞的不成了樣子。
但是撿起來,應該還是可以用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