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點名的時月白,努力的伸長沒有沒有脖子的脖子。
看了一眼被雇傭兵們圍在中間的時祥瑞。
時祥瑞被洗的白白淨淨的,臉上早沒有了剛出生時候的紅與皺。
毛茸茸的小腦袋,在搖籃裡不安的蠕動著。
時祥瑞張著小嘴巴,吧唧吧唧。
“餓了,肯定是餓了。”
陳勇猜測,嘴裡大喊著,“搞點吃的給她,快快快。”
圍在搖籃邊上的幾個粗漢子,瞬間緊張的不行。
包括易轍都手忙腳亂了起來。
“這麼小的孩子吃什麼?”
“我上次在大城外麵,看到”
說話的雇傭兵臉色一白。
他其實是想在記憶中搜尋一下,廢土中這麼小的嬰兒能吃什麼。
但腦袋裡所有關於新生嬰兒的畫麵,都很讓人不適應。
不是把孩子生出來丟掉的,就是把孩子生出來賣掉的。
至於賣掉的那些嬰兒最後會成為什麼,誰都不敢往深了追究。
因為怕追究到最後,揭露出人性最可怕最黑暗的一麵。
那會讓廢土裡的每一個人,都絕望到死。
雇傭兵們慌裡慌張的,開始想辦法給時祥瑞弄吃的。
時月白卻是吩咐時幺幺,把時祥瑞從搖籃裡頭抱起來。
她摸了摸時祥瑞的小腦袋,時祥瑞便哼哼唧唧的又閉上眼睛睡了。
“她怎麼又睡著了?”
易轍覺得相當新奇,眼神中帶著一種清澈感,詢問時月白。
時月白,“她一直都是這樣的,跟彆的嬰兒不太一樣。”
廢土裡但凡能夠熬到出生的嬰兒,大多都跟正常的嬰兒不一樣。
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生出來,一眼便能讓人看出不正常。
太過於正常的嬰兒,在廢土之中反倒是個稀奇的存在。
易轍再次仔細地看著時幺幺懷裡的時祥瑞。
他了然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陳勇卻是相當惋惜的說,
“看著好好的一孩子……”怎麼是個啞巴呢?連哭都不會哭。
易轍回頭瞪了陳勇一眼。
陳勇便抿著唇不再說話了。
他向來是個心直口快,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
陳勇抱歉的朝時月白笑了笑。
時月白抿著唇並沒有責怪陳勇。
時幺幺就更不用說了,她就是屬於那種很明顯的,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便是智力有問題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根本就聽不出來,陳勇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幺幺,你繼續去拾荒。”
時月白吩咐時幺幺,讓她把時祥瑞放到搖籃裡。
看著時幺幺晃著腦袋,手腳不協調的轉身去翻石頭。
易轍轉了一個身,坐在時月白身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月白,你們撿那麼多沒用的東西做什麼?”
坐在平板手推車上的時月白,正舉著比胖大腿還要粗的手臂,翻著身邊的那一箱牙膏,
“挺有用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急缺的。”
廢土裡的幸存者,被生存資源的匱乏折磨著,隻關心吃與喝的問題。
但是時月白不一樣,從時月白穿越到這具身體裡,她就沒吃過一口東西。
最基本的溫飽問題被她解決了之後,她當然要追求更舒適一些的生活質量。
易轍歎了口氣,他再次深深的看了時月白一眼。
可惜了一姑娘。
時家的那幾個人裡,其實就隻有時二嫂和時月白的智商是正常的。
至少易轍以前是那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