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如果她還愛裴行遲的話,或許會嫉妒。
陸鳴雪冷臉道“衛大人身處高位,心思反而狹隘。”
這話顯然對衛封寒沒有一點殺傷力,他仍舊十分欠揍地笑著。
陸鳴雪想起錫安伯剛剛說的一句話來。
她咬了咬嘴唇,才道“衛大人,這幾天我的手下都沒有出過門,為何衛大人會打著捉拿他的名頭,四處私闖民宅?莫不是在假公濟私?”
衛封寒挑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衛大人隻用等我從這兒出去後,去錫安伯麵前提醒幾句,到時候或許大人就懂了。”
“哦?你威脅我?”
“是衛大人先為難我的。”
陸鳴雪不知道,她其實怕得眼眶和鼻間都染了緋色,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是恐懼和堅定兩種矛盾的情緒。
她本就生得珠圓玉潤,如此更是可憐可愛,讓人不由自主想欺負,又不由自主會心軟。
衛封寒盯著她的臉,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衛大人?”
衛封寒被她喚醒,想了想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他竟然能和她有交易可做?
“你將那女子的身份告訴我,我放你離開。”
他為什麼會想要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看他那日的表現,不像是和那女子有舊情的樣子。
陸鳴雪腦子裡靈光一閃他這是想對侯府不利?
表麵上和裴行遲是發小,背後卻在想著怎麼捅刀子,真是虛偽。
但在這個時候,和衛封寒做交易是唯一的辦法。
雖說與虎謀皮不是聰明人所為,但她如今身處狼窩,也沒有彆的路可選。
她想了想,試探道“大人,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衛封寒看向她,隻見她那雙水汪汪的杏眼裡,原本的恐懼全部被激動取代,就好像發現了什麼寶藏似得,一閃一閃。
衛封寒不由自主地笑起來,觸到她疑惑的目光後,連忙收斂笑意。
“說罷。”
“我鬥膽猜測,衛大人是不是看侯府不順眼很久了?”
“你還真是‘鬥膽’。”
陸鳴雪撇撇嘴“其實……我沒完全說實話我也早看不慣侯府,更不想給他們陪葬。”
“哦?”
“不過大人,你提出的交易,不大合理。”
陸鳴雪看他的表情不再如之前那般駭人,膽子大起來。
“那女子的身份很要緊,我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查出來,我希望能得到大人的幫助。”
“這麼說來,我自己不就能查,要你做什麼?”
“大人應該也不想打草驚蛇吧?有我作掩護,就算被裴行遲發現,他也隻會覺得是我不滿他養外室,才做出這樣的事來。”
衛封寒盯著她。
陸鳴雪咬了咬嘴唇,決定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她必須爭取衛封寒的信任。
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接觸到的援手。
“實不相瞞,我打算和裴行遲和離,我已經和裴行遲提過,可他不同意!有這個前提在,我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吧?”
陸鳴雪低下頭,示弱道“請衛大人給我一條活路。”
刑堂門外,裴行遲的馬車將將停穩,便看到衛封寒跟著陸鳴雪走出來,還細心叮囑著什麼。
“少夫人回去後,可得請個大夫來看看,身上若是有扭傷擦傷,早治早好。”
裴行遲麵沉如水地下了馬車。
門口的一男一女齊刷刷看過來。
和諧地有些紮眼。
陸鳴雪看見裴行遲,下意識地後退,卻忘了身後站著衛封寒。
這一舉動落在裴行遲眼裡,令他更為不快。
“封寒,拙荊給你添麻煩了。”
衛封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道“咱倆什麼關係!少夫人似有急事尋你,這才情急在大街上攔了我的馬,按規矩,我得帶她過來問話。”
裴行遲點點頭表示理解,臉上帶著抱歉的笑意。
他看向陸鳴雪,臉上的笑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