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雪沒見過這樣死皮賴臉的,正打算直接開口下逐客令。
衛封寒卻一步邁過來,伸出帶著薄繭、修長分明的大手捂住她的嘴。
陸鳴雪微微瞪大眼眸,看見他小麥色的臉頰上,隱約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
初見時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一雙侵略性極強的狼眼,此時低垂著,盯著她,略帶乞求。
“小心嗓子。我走就是了。”
陸鳴雪無端地也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一把打開他的手,彆過臉去。
衛封寒又道“枇杷露,一日三次,千萬不要忘了。”
說完,等陸鳴雪再回頭看向他站著的位置時,連個人影都沒了。
陸鳴雪在屋子裡怔愣許久,直到寶珠和寶翠二人的聲音傳來,她才猛然驚醒。
“少夫人,您醒了?”
兩個丫頭剛進院子,便看到站在門口的陸鳴雪,趕忙站定,生怕被少夫人看出來她倆的屁股挨了打。
陸鳴雪哪裡看不出來,連忙就要上去查看兩人的傷勢。
寶翠連忙攔下來,和寶珠二人促狹一笑,道“少夫人放心,有人給我倆送了好東西,十板子最多是把肉打腫了,這兩日我倆趴著歇會兒就能好的。”
陸鳴雪微微驚訝,帶著兩人進了屋,正要提筆,才發現剛剛那張寫來趕人的紙竟不在了。
……衛封寒挺有做梁上君子的潛質。
“誰打的你們?”
寶翠道“是……世子吩咐的。”
陸鳴雪咬牙,又寫“是誰給你們送了什麼好東西?”
寶珠小心將屁股上的東西解開,抽出來,竟是一塊厚而扁的墊子。
“是衛大人給的。”
又是他……陸鳴雪這下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隻能寫“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將阿薑送給她的膏藥拿出來,遞給寶翠,指了指她倆的屁股。
寶翠搖頭“衛大人已經給了我倆金瘡藥。”
……
陸鳴雪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
過了兩日,陸鳴雪想要出門,才知裴行遲下了死命令,不許她邁出大門一步。
褚淼音刻意從旁經過,嘲諷道“嫂嫂,你可怎麼辦呢?”
“嫂嫂,你這樣,當真能幫我嗎?我倒怕你連累我呢。”
陸鳴雪冷笑,拚著剛剛恢複,仍舊沙啞的嗓子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若是死了,必會讓你陪葬!”
“你!你當真惡毒!”
說惡毒?褚淼音應該去照照鏡子。
陸鳴雪沒再理會她,褚淼音這樣的人,和牆頭草沒什麼區彆。
她沒必要花費口舌,隻要她還能立起來,褚淼音自然會回來求她。
陸鳴雪直接去了侯夫人的院子。
侯夫人正要出門,一看見她連忙就想躲。
“侯夫人,兒媳想來問問您,帶兒媳去賞菊宴的是您,如今兒媳被世子禁足,您可有說法?”
侯夫人隻想捂住耳朵,哪裡有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