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是曖昧。
“因為她能討好鎮國公夫人,違背當初對我許下的承諾,對她越來越好,連殺她都不肯了。我隻是想拿到他當初承諾我的,我有什麼錯?”
“封寒,我還記得小時候,我、你還有裴郎,在教坊司裡相遇、玩耍的場景,你當真不記得了嗎?”
陸鳴雪微微挑眉,當初和裴行遲一起的那個話多的小男孩兒,原來是衛封寒?
誰知姚兮倩一直在暗自觀察她的表情,看見她終於有了反應,以為這出離間計終於有了效果。
“封寒,我……”
她正要繼續說,卻被衛封寒出言打斷。
“你說……我們在教坊司裡麵玩耍?”
姚兮倩直覺哪裡不對,便道“是裴郎告訴我的,其實我記不太清了,難道不是嗎?”
陸鳴雪心道當然不是,她當時忙著練琵琶,哪有空和他倆玩耍。心情好的時候,讓他們點曲子彈給他們聽,好讓他倆不要嘰嘰喳喳在她耳邊說個不停。
偶爾他倆帶了些好吃的,她才賞臉放下琵琶。
那時候的她,傲氣得不行。
衛封寒沒再糾結這個問題,隻淡聲道“倩兒,若是小時候的你看見現在的你,恐怕也會失望。”
這話戳到姚兮倩的痛楚,她哪兒知道那個狗屁“倩兒”在什麼狗屁地方,那個狗屁“倩兒”憑什麼、有什麼資格敢對她失望?!
一個裴行遲,一個衛封寒,對那個狗屁“倩兒”念念不忘,都是有眼無珠的蠢貨!
見姚兮倩的臉色扭曲,陸鳴雪也不想再聽她頂替自己的身份在那兒憶往昔,便道“姚兮倩,你原本應該已經死了。”
姚兮倩看向她,炫耀著“裴郎救了我,裴郎為了我才娶了你,裴郎……”
“那你還給他下毒?”
“……”
姚兮倩麵色有一瞬間的慌亂,可她的表麵功夫修得極好,很快便將慌亂壓過,變為不屑。
“那毒對裴郎無害。”
“是嗎?你可知他毒發後,第一個挨打的人是誰?”
姚兮倩蹙眉,下意識看向杜隨心。
杜隨心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
她不肯問陸鳴雪,又轉向衛封寒,衛封寒卻看向陸鳴雪。
陸鳴雪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問。
她不想問,卻又被好奇心折磨著。
最終,隻能轉向陸鳴雪“……是誰?”
“是慶豐侯。”
“不可能!慶豐侯根本沒在京城,你想騙我?!”
陸鳴雪並不在乎她的質問,接著道“裴行遲那麼愛你,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慶豐侯有另立世子的打算?”
這當然是陸鳴雪瞎說的,不過,也算是她根據侯府內眾人的表現推出來的。
裴行遲行事不顧後果,私藏死犯,又娶了她這麼一個沒有絲毫助力的夫人,作為世子,對侯府可以說沒有一點貢獻。
若他繼位,隻怕慶豐侯府幾代的基業都要毀於一旦。
看姚兮倩的臉色,她恐怕是猜對了。
“昨日慶豐侯回府,召裴行遲和裴行越去書房議事,就在那時,裴行遲突然毒發,將慶豐侯打了一頓。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這樣不尊孝道的逆子,就算慶豐侯不追究,陛下也絕不可能讓他繼承侯位。”
陸鳴雪盯著姚兮倩,杏眼微眯,往日柔和的一張嘴,吐露誅心之語“你說,裴行遲知道是你害他至此,他還會一如既往地愛護你,滿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