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柔跑開後,黃秋菊問道“南照,你打算怎麼辦?”
李南照道“會跟文煥說清楚,不會再在一起。”
張文煥這一次激烈的反應,將她之前覺得兩人也許可以磨合成功的幻想徹底打碎。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她也不想再解釋什麼,說多錯多。
黃秋菊忍不住問李南照,有沒有想過跟程中謀在一起?
李南照愕然“怎麼可能?我又沒毛病!”
她再怎麼發神經,也不可能當著張文煥的女朋友,卻想著跟程中謀在一起。
黃秋菊好奇問道“那為什麼小張同學說你變心了,你不解釋?”
李南照歎氣“你覺得他要的是我的解釋嗎?他要的是我的保證。他要我保證以後跟謀哥絕交,要我用答應結婚證明給他看,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當時張文煥那樣斬釘截鐵給她定罪,讓她覺得自己解釋像是狡辯。
張文煥在短短一個小時內,提結婚、指責她變心、提出分開一環扣一環,李南照全然沒有心理準備。
她被他的一頓亂棒打下,蒙圈了。他的聲聲指責牽著她的思維走,讓她覺得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推開程中謀就是最大的罪,是渣女行為。
可現在李南照冷靜下來將一切想清楚想透徹,她隻覺得疲憊。
張文煥要的不隻是她百分百的愛,他還想借這件事逼她承諾從此與程中謀一刀兩斷。他認定她不跟程中謀絕交,就是對程中謀有意思,就是給他留機會。
張文煥甚至偷換概念,認為她不能給他百分百的愛,是因為她想私藏部分留給程中謀,真是可笑。
關鍵是程中謀沒有出現時,她也不會給張文煥百分百的愛,她的生活背景注定她不可能為了愛情傾儘所有愛一個人。
如果將來張文煥又忌憚她身旁的其他男人,她是不是要挨個絕交?
李南照苦笑道“秋菊,不瞞你說,我現在根本不想見到這兩個男人。如果他們出現在我眼前,我恨不得揍他們一頓,讓他們滾。”
黃秋菊忍不住想笑。
程中謀喝多了發癲,突然伸手抱李南照一下,無端端給她的生活掀起這麼多風波。
張文煥貌似深情,其實他在感情裡非常計較得失,而且自以為是,不考慮李南照的難處。
黃秋菊挺同情李南照的,看似兩個男人喜歡她,其實兩個都沒有多深的感情,都是說走就走了。
她也覺得李南照有點冤。
在這之前李南照對程中謀注意保持距離,客氣疏離得連黃秋菊都看不過去。
李南照很在乎張文煥的感受,他不喜歡的事,她就不去做。感情出現問題,她主動解決,多次為了張文煥妥協。
反觀張文煥的行為,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更多的是希望李南照遷就他、照顧他的心理需求。
李南照為了張文煥疏遠程中謀,連程媽家都不去了。除了趙婷婷辦婚禮這一次,其他有程中謀的聚會李南照都不參加。
她為了張文煥忍受他的母親,哪怕張母對她諸多不喜,當麵就讓她難堪,她也從未在張文煥麵前說過他父母一句不是。
可張文煥對李南照,這段感情一旦不能讓他滿意,他分分鐘送上西天,一秒都不帶耽擱的。
看似深情,實質有點殘忍。
黃秋菊湊在李南照身旁,道“南照,彆想太多,男人再好也沒有鈔票好。如果不知道怎麼選擇將來的路,那就不要選了,順其自然吧,咱們努力搞錢。”
李南照點頭,靠在黃秋菊的身上“嗯,再也不想了。”
張文煥追求極致完美,讓她想起一些很不愉快的回憶。這種完美情結讓她覺得痛苦,壓力很大。
沒過一會兒,黃秋菊突然感覺被李南照的臉貼著的肩頭有些濕熱,她的心顫了一下。
一段戀情談得兩人都這樣累這樣辛苦,何必呢?
黃秋菊覺得還是鈔票好啊,鈔票虐她千百遍,她待鈔票如初戀。
傍晚周明柔下班又過來李南照家陪她和奶奶,因為次日是除夕,她得隨丈夫回他的老家過年,要到正月初八才能再過來。
黃秋菊下班後也匆匆趕來蹭飯,她聽說李南照和外婆不回老家過年,歡喜得不行,打定主意要在這裡蹭年過了。
飯後幾個人在閒聊,周明柔喝了不少酒,臉頰邊暈紅,話也多了不少。
黃秋菊聽說周明柔月薪一萬多,兩個直播賬號每個月的兼職收入四五萬,她的眼珠子差點突出來。
她在倉庫裡每天辛勤乾活,一個月連帶加班費也不過掙四千五,扣掉社保、吃飯住宿之類,到手才三千多。
她省著點花,一個月能攢下三千,她已經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沒想到竟然有人一個月掙的比她一年的工資還多。
黃秋菊再聽說周明柔的老公在某個500強企業擔任職能部門老總,年薪過百萬。一家人住著大平層,夫妻倆開著奔馳和寶馬,她更吃驚了。
她第一次意識到人跟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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