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吃飯的人,但凡有沒結婚的年輕人,長輩們的話題,總要落到這些年輕人的婚姻大事上。
曹豔霞瞅著麵前的三個年輕人,周屹安現在可是村裡炙手可熱的俊後生。
這才沒幾天的功夫,都已經有好幾家沒結婚的小姑娘,來跟她打聽周屹安的情況了。
她都跟人說,彆想了,沒見都有城裡姑娘眼巴巴地追到咱們村裡了嗎?
雖然現在周屹安對趙燕妮還不算熱絡,但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這倆人,遲早得在一起。
她相中了薑穗,想把她說給自己娘家外甥。
雖然她外甥性格木木的,年紀也有點大。
但因為薑穗她媽不也名聲不好?
加上薑穗之前又跟秦煥東談過那麼久,想再找個跟秦煥東一樣模樣好,有文化的男人,肯定是不可能了。
“穗穗,明天你來嬸子家一趟,我有點事兒找你。”
薑穗對曹豔霞算是比較信任的,直接答應了。
曹豔霞心滿意足地喝了碗湯,又朝周屹安和趙燕妮打趣道,“周知青快要回城了吧!等辦喜事兒的時候,可彆忘了我們發糖啊!”
這話正好說到趙燕妮心裡,連連答應,“放心吧嬸子,等我們辦事兒了,一定請你去城裡觀禮!”
說著,還羞答答看周屹安臉色。
下一秒,就聽周屹混不吝地笑道,“等你辦事兒的時候,記得給我爸媽也說一聲,畢竟當了這麼多年鄰居,總得給你備一份禮祝賀。”
趙燕妮頓時就氣急敗壞起來,猛地放了筷子,瞪著周屹安,活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你就隻拿我當鄰居嗎?我們之前有過娃娃親……”
周屹安往後一靠,長腳往前伸直,更正她的話,“對,有過,但在五年前,不是被你們一家人給否認了嗎?”
五年前,大概就是周屹安家裡卷入這場紛爭裡的時候。
薑穗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周家落難,原本交好的親戚朋友,全都避而遠之,生怕沾上一點兒晦氣。
可想而知,周屹安對趙燕妮一家有多寒心!
趙燕妮眼淚瞬間就飆出來,當著一桌子人的麵,大吼大叫,“跟你們斷絕關係的不止我們一家!當初你大伯還帶頭檢舉你爸呢,你怎麼不恨他們,就恨上我了?”
“他們可沒千裡迢迢追到我跟前。”
周屹安眯眸,語氣帶了警告,“你要撒潑,回家去撒,這裡沒人慣著你!”
趙燕妮咬著唇,低頭默默掉淚。
薑穗挺難的,她請村長兩口子吃飯,趙燕妮哭成這樣,她隻能拉著她去裡屋。
“你說,屹安哥哥是不是真恨了我,不會再原諒我了?”
趙燕妮拉著她,一雙眼睛紅紅的,瞅著怪可憐的,又覺得可氣,看她就像是看到上輩子的自己,好像沒了男人就不能活一樣。
她想攛掇趙燕妮和周屹安,又忍不住罵道,“你就非在周屹安這一棵樹上吊死?”
趙燕妮跟她瞪眼兒,“你懂什麼!我屹安哥哥人很好的,我想,他肯定是還在生氣,我能等,等他氣消了,他就願意跟我結婚了!”
薑穗懶得聽這種戀愛腦發言,擺擺手說,“行,那你就等吧。”
回到堂屋,村長兩口子和周屹安正聊得火熱,薑紅軍招呼她過來。
“穗穗,周知青說,要帶咱們村做副食品加工!”
薑穗是活過一輩子的人,知道過不了多久,糧票會逐漸取消,市場經濟發展迅速,縣裡還會出現好幾個下海經商發家的萬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