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周屹安回來,算是自己和周屹安相處這段時間,潛移默化間培養出來的默契。
不同尋常的河豚,小院裡飄出去的辛辣油煙,哪怕今天周屹安沒來,明天,後天,她會不斷做出香味愈加濃烈的飯菜,引逗著他的味覺,告訴他,她在這裡。
周屹安像一頭山裡潛伏而出的狼,慢慢移動到她的窗前。
還好窗戶是從外麵鎖上,周屹安很輕易的就打開了窗戶,從逼仄的窗台上跳進去,穩穩地落在屋裡地麵上。
緊接著,薑穗就被他緊緊抱住。
熟悉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他胸口和手臂的肌肉線條緊繃著,硬邦邦,像是要把她狠狠揉進他身體裡。
陌生危險的小院房間,和他們一牆之隔的房間裡,就住著虎子和石頭兩個危險人物。
她一開始還想掙紮,後來就索性放棄,手環住他結實的後背,在他耳邊,輕輕叫他的名字,“周屹安,你可算來了!”
箍住她身體的手臂更緊了一點,他也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我來了,我這就帶你走。”
他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圍牆並不算高,他可以先把薑穗送上牆頭,自己再上去。
如果中間被人發現,他一個人,也足以抵抗這些人到薑穗拋開脫離危險。
“彆!”
薑穗拉住他,緊緊拽住她胳膊,“樓上是六爺,古董販子六爺你知道嗎?他手上有人命,還有兩個手下,虎子和石頭,他們和公社裡的人裡應外合偷了一批古董,我懷疑那個內應,就是秦煥東!”
她可不是因為跟秦煥東有仇,才故意往他身上扣屎盆子。
那天,她用空間收走拿兩包古董的時候,就聽見他們提過,什麼姓秦的小子。
秦煥東缺錢,能做出出賣公社,偷到古董的事,一點都不稀奇。
周屹安黑沉沉地目光看著她,“這些事都跟你沒關係,公安和公社的人會解決,你必須跟我走。”
“我走了,他們肯定能察覺到危險,立馬跑路,留他們在外麵,始終是個禍害,我必須親手把他們送進號子裡,才能放心。”
薑穗說話聲音很低,很快,但聽得出話裡的堅決。
周屹安眉頭緊蹙,眼神也變得急切,“不行,這太危險了,公安已經在來的路上……”
“不!”
薑穗無法跟他解釋上一世慘烈的傷亡,她也並非什麼聖母,想要挽救誰,隻是現在有更加保險的辦法,她為什麼不試一試?
“明天,我聽他們提到過,明天會和公社裡的內應聯合偷走那批古董,你回去做好準備,抓他們一個現行!”
她目光灼灼,周屹安表情逐漸變成無奈,他抱著她,用力親吻她的頭發,“答應我,保護好自己!”
薑穗點頭,“我會的。”
周屹安悄無聲息地走了。
那麼高的牆,他隻是簡單幾個跨步,就利索地翻了上去。
跳下牆的時候,也隻聽到輕微的動靜。
她深深舒了口氣。
除了要抓住六爺之外,她也確實沒有把握像周屹安一樣,幾乎無聲無息地來,再無聲無息地離開。
吵醒了院子裡的人,她和周屹安兩個,就誰也走不了……
第二天。
薑穗又要開始做飯,六爺卻叫住她,笑眯眯地說,“今天你休息一天,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什麼事?”
“你去電影院門口,見到一個背著綠色書包的人,就說,六爺讓你來的,東西呢?那個人就會把書包給你,到時候你就把書包給我帶回來。”
這一聽不就是給他們當接頭的二五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