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妙被打懵了,捂著臉,要哭不哭的樣子,朝王秀芳放狠話,“你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說完緊接著,又有一巴掌打在秦妙妙臉上。
這次,動手的是薑穗。
剛秦妙妙把包子餡兒掉地上的時候,她就想動手了。
“我現在就敢打你,你弄死我一個試試?”
她朝秦妙妙威脅道,“你哥差點把人家小姑娘害死,斷他一條腿都是輕的,你還敢替你哥找上門來?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事情捅到公社去,你哥就得嚇得給我跪地求饒?”
秦妙妙從沒聽秦煥東說過這些,隻記得前兩天他給過她一個金戒指,說是讓她留著,以後打個自己喜歡的樣式。
難道,秦煥東真的差點搞出人命來了?
大哥他糊塗啊!
接連兩次交鋒,她也知道,薑穗不是個好惹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她狠狠一咬牙,嘴硬道,“你就是個瘋子!你開個破包子店,能不要臉,我哥可是鴻賓樓的經理,他得要臉!以後你們彆聯係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薑穗卻拉住她,“大清早的,來我這兒鬨完了,就想走?有這麼容易嗎?”
一盆包子餡兒,本錢都要五十多塊錢,更彆提她投入進去的時間和精力了。
“賠錢!一百塊!”
“一百塊?你訛我?”
秦妙妙也賣包子,一盆包子餡兒能用多少肉?五十斤肉豬都用不了,要是用豬脖子上的肉,那就更便宜了。
她又不是傻子!
“不給行啊,我們就去公社找人評理,到時候,你哥騙人家小姑娘的事兒,可就包不住咯!”
秦妙妙不想出錢,更不想被打了兩個耳光就白打了。
可偏偏薑穗就把她捏得死死的,讓她顧及哥哥的名聲,前途,最後隻能屈服於這個小賤人!
“我沒錢!”
秦妙妙撂下三個字。
她不想這麼輕易地認輸,薑穗也知道秦妙妙這個人畏威不畏德的小人本性,上下打量著秦妙妙身上,秦妙妙雖然是城裡人,但在城裡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第一次見她,她身上還穿著粗布褲子,還是自己家裡手工做的。
現在不一樣了。
縣供銷社買的新布拉吉襯衣和褲子,臉蛋紅潤有光澤,頭發上戴著時興的蝴蝶發卡,手上還戴著嶄新的腕表,梅花牌的。
這樣一塊表,大概得二百塊錢的樣子。
薑穗記得之前在趙燕妮的包裡見到過一次,估摸著,就是秦妙妙從趙燕妮那裡順過來的。
“沒錢沒關係,你把你的表壓在這兒,再寫個欠條,寫清楚了,要是一個月內,不能還我一百塊錢的賠償,這塊表就隨我處置。”
秦妙妙立刻捂住手表,衣服生怕薑穗把她手表直接搶走了一樣,“呸!一盆包子餡兒換我的表,你想得倒美!”
“那我們就去公社。”
薑穗作勢就要出門,王秀芳在旁邊狠狠威脅,“不肯賠錢,你和你哥就等著挨批吧!”
最近縣裡正在搞道德整風,彆說秦煥東這種已婚男人冒充未婚,欺騙人小姑娘感情的,就是正兒八經談戀愛的,出來走在大街上有什麼過分親密的舉動,被紅袖箍看到,都要抓起來,集中在一起,到了晚上大家夥兒都下班兒了,就在公社門口的大廣場上,站在台上,被底下所有人批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