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害死我娘,為什麼人家都說是你捐了有毒的鹹菜,人家怎麼不說彆人?”
人群裡,有人不屑地辯駁。
原本被薑穗說得愣住的人,也跟著一起附和。
薑穗低頭冷笑了一下,再抬頭,就對著剛開口說話的人問,“你有兒子嗎?”
那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黑衣裳,啊了一聲,雖然不知道薑穗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仍舊自豪道,“有啊,我家有六個兒子!怎麼?就你這模樣,還想嫁給我兒子啊?”
周圍人一陣哄笑。
薑穗不緊不慢地說,“你家六個兒子,有五個不是你的種。”
“你說什麼?!”
黑衣裳氣得差點跳腳,指著薑穗大罵,“你個小賤人,敢罵我是綠頭王八?”
張江擋在薑穗麵前,生怕黑衣裳動手,口中勸著,“有話好好說。”
黑衣裳氣呼呼的,“我還怎麼好好說?這丫頭片子先罵我!”
“那我怎麼不罵彆人,就隻罵你一個呢?肯定是你六個兒子裡麵,有幾個不是你的,所以你才這麼生氣。”
薑穗一幅氣定神閒的模樣,反手就把之前扣在她身上的帽子,換了另一種形式,扣在了黑衣裳身上。
黑衣裳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又覺得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今天要是不在這小丫頭身上找回場子,以後村裡人就都會覺得他好欺負了!
“奶奶的,讓你胡說八道,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他說彆人,就隨便說。
彆人反過來說他,就成了胡說八道了。
甚至還要動手。
薑穗根本不怕他,義正言辭地大聲道,“你要是有道理,咱們就辯一辯道理,講不出道理就要動手,還算什麼孝子賢孫,算什麼英雄好漢?”
這下,都不用張江阻攔,帶頭的吳強就抬手拉住了黑衣裳,“三叔,你彆先急著動手,我們來是為了抓住害死我奶奶的人,不是來鬨事的。”
雖然現在有風聲放出來,說是有政策說,很快就要取締公社,更換成其他行政單位。
但公社一天不撤,就有權力壓著他們整個村裡交公糧,修水渠,甚至上戶口,開證明這些大事。
黑衣裳急了,“不是我鬨事,是她鬨事!我看,她就是心虛,所以才胡攪蠻纏,胡鬨不休!如果她不是凶手,還能有誰是凶手?有本事,讓他們自己把凶手交出來!”
說來說去,還是要找出來一個人,來承擔害死人家母親的責任。
趙書記不在,真正管事兒的人副書記脾氣軟,這會兒來了,也站在旁邊,皺著眉頭,背著手,不吭聲。
現場一片安靜。
誰都不肯先開口出這個頭,誰開頭,誰就要被這群人給纏上了。
薑穗的心也一點點的下沉,她也算是為了公社做貢獻的人,可到了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替她說話。
沒關係,她就自己為自己說話!
她的目光看向秦妙妙,忽然抬手指過去,“捐東西的人不止我一個,鴻賓樓捐東西,她是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