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東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回到座位上,薑穗臉色仍舊氣鼓鼓的。
周屹安回頭看了一眼她回來時候的過道,座位上坐滿了乘客,這一段路上也沒有拉散客,車廂裡也不算太擠。
也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怎麼了?”
他關心地問。
薑穗把剛才遇見秦煥東的事,毫不隱瞞地跟周屹安說了。
然後認真盯著他的臉,問,“你妹妹真的需要換腎嗎?我和你妹妹的血型真的合適嗎?”
周屹安失笑,滿臉的荒唐,“你也懷疑我,試探我?”
薑穗的問話,卻是給周屹安挖了個坑。
不管他回答她和他妹妹的血型是否合適,都證明他有過讓她給他妹妹換腎的心思。
並且還專門因此調查過了。
薑穗臉色更加認真,“回答我的話。”
周屹安“我妹妹是得了腎衰竭,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給她換腎,也根本不知道你和她血型是不是合適。”
薑穗長長舒了口氣,“我知道,都是秦煥東挑撥我們,但我主動問你,你也坦誠回答我的話,我們的關係,就隨便被人挑撥,你說的,我都信,所以,我希望你能一直跟我說真話。”
周屹安看著她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晦澀。
停了片刻,才問,“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薑穗笑了,“為什麼不會?是個人都會說謊,難道你從小到大,都沒說過假話?”
周屹安的唇角往下壓了壓,“至少你問我什麼,我都沒有騙過你。”
那就是說,她不問的,就有一些是騙人的話了?
薑穗敏銳地捕捉他話裡的漏洞,不過也不介意這個。
隻要她問的時候,他能說真話,她就知足了。
絕對誠實的人,全世界應該都找不出一個。
除非是傻缺。
他們說著話,旁邊臥鋪座位上的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車裡。
“周屹安?你們也回城啊?”
這時,過道裡忽然響起趙燕妮驚喜的聲音,她隻拎著熱水壺,秦煥東就大包小包地跟在她身後,她停下來,他就滿頭大汗地等著。
不管之前在縣裡,雙方都鬨過多少不愉快,現在都出來了,人在路途中,就對老鄉,同學這些人格外親切。
周屹安禮貌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趙燕妮看看自己手裡的車票,再看看臥鋪座位的號碼,興奮道,“我們的座位跟你們是挨著的,太好了,這一路上,有你們作伴,就肯定不會無聊了!”
她大大咧咧地直接坐在周屹安和薑穗對麵的下鋪位置,秦煥東也終於有機會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同樣氣喘籲籲地坐下來。
他目光情不自禁地朝薑穗看去。
她和之前,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之前的她,雖然好看,但就是個下鄉土妞兒,臉上兩團高原紅,頭發亂糟糟總是紮不好,還有性格,也是咋咋呼呼,沒有一點女孩子家的沉穩。
現在皮膚變細膩了,白了,頭發也紮得好看了。
性格也變得文靜,隻是看到她牽著周屹安的手的時候,感覺好刺眼。
“行李是放在地上的嗎?要放在那邊行李架上,真是沒規矩。”
趙燕妮訓小孩兒一樣的語氣,對著秦煥東頤指氣使。
薑穗都習慣了趙燕妮對秦煥東的呼來喝去,目光淡淡掃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把頭轉向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