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晚飯,早飯,中飯,都是薑穗做好了,送到學校,讓人拿給周佳佳。
這讓周佳佳感動到不行,每次都說,不讓薑穗這麼麻煩給她送飯,薑穗每次都答應好好的,但等到了飯點兒,就又是一個保溫桶送過來,裡麵是幾乎每頓都不重樣的飯菜。
周佳佳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努力把飯菜都吃掉。
薑穗也是心疼周佳佳,反正現在她也不著急開店,就先幫周屹安照顧著他親妹妹。
當時薑紅軍生病住院的時候,不也是人家周屹安跑前跑後地照顧病人?
並且照顧周佳佳,也是她心甘情願的。
周末,周佳佳回家的時候,原本消瘦的臉頰上,已經漲了一些肉,乾黃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神采奕奕,看見薑穗,就撲過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嫂子!”
薑穗差點被她撲倒,但看到周佳佳對她依賴歡喜的眼神,就也會被她傳染似的,心裡也暖暖的。
自己對周家人釋放的每一個善意,都會得到她們的肯定,也會給予她足夠的情緒價值,周母知道她每天都給周佳佳送病號餐後,就趕緊請了個阿姨回家,打掃衛生和廚房裡打下手的事兒,就都交給了阿姨,她就隻負責給周佳佳做病號餐,生怕她累到。
周家氣氛其樂融融,同住在一個紅樓上的趙家就沒有這麼好過了。
趙燕妮和秦煥東同坐一趟火車回來,趙燕妮到家了,秦煥東直到現在,還沒有一丁點消息。
秦家人著急啊,見不到兒子,就連信上說好的,兒子給他們娶的兒媳婦也沒說來家裡看望長輩,秦母田彩雲就衝到大院門口,要見趙燕妮的父親。
大院門口都有專門站崗的人,保護著大院兒裡這些研究院工作者家屬的安全,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人放進去,田彩雲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自己的身份之後,值班的人才給趙家人打了電話。
“趙處長,門口有自稱是您親家的人找您。”
趙立強一聽就知道是自己閨女在鄉下找的那個小白臉一家,沒有經父母同意,就偷偷扯了結婚證,這門親事,他不認!
剛好那小子也失蹤了,等找機會就把結婚證明給撤銷掉,以後她閨女就還能重新找個京城裡,單位好,人品好,又門當戶對的好男人。
於是,聽見值班的人一說親家,頓時臉就綠了,對著聽筒裡沒好氣地說,“什麼親家,我不認識!”
啪的就掛了電話。
值班的人當然要把秦家人攆走,“敢冒充公職人員家屬?小心我報公安,把你們抓起來!”
田彩雲一聽,趙家人這是要賴賬!那怎麼能行,拿出裝在口袋裡的照片,遞給值班的門崗,“我們真沒有冒充,這是我兒子和趙處長家閨女的合照,你看,如果我是冒充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家閨女的照片?”
說著,又抹著眼淚說,“我也不是非要來沾這門親,主要是我兒子不見了,他是跟趙處長家閨女一起上的火車,現在趙處長家閨女都已經回來了,我兒子還沒回來,我就想問問,我兒子去哪兒了,到底是生是死……”
科研所大院裡就這麼幾百戶人,誰家什麼情況,門崗大概都知道,趙處長家的閨女,他們也都見過,一看照片,就對田彩雲這個打扮樸實的中年女人有了幾分信任。
趙處長家閨女也確實出去了很久,在外麵結婚招了個女婿,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又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三分鐘後,田彩雲怯生生地站到了趙立強家的客廳裡。
趙燕妮在房間裡聽動靜,趙立強和趙燕妮的母親王悅招待的田彩雲。
田彩雲和秦豔紅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寬敞又氣派的房子,她們家雖然也是橡膠廠的工人,可家裡分的房子就隻有小小的四十平方,就這四十平方,住了三代四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