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老二聽張主任說了前因後果,腦子隻覺得嗡嗡作響。
秦煥東是他主張推薦的人,並且這小子也確實給他掙了臉,在後勤部上班的盧家老二,一直被當團長的大哥壓一頭,本想靠推薦人才這事兒,好在老爺子麵前混個好印象,讓老爺子走關係,給他挪挪地方,往上更上一步。
可現在秦煥東差點被人當小偷給抓起來,就為了一瓶什麼試劑?
“行了行了,上麵不都說了,要優待人才,知道什麼叫優待人才嗎?為了這點事兒,就喊打喊殺的?你快把人給放了!誰有意見,就讓他來找我!”
張主任要的就是盧家老二這句話,他放人可以,但出了事兒,他可不擔這個責任。
掛斷電話,盧家老二盧洪強仍舊一肚子的怨氣,坐在沙發上,狠狠抽了一口香煙。
本來就感覺老爺子偏心老大,對他不管是工作,還是家庭,都不上心。
偏心老大就算了,現在又出來一個給老爺子做飯的小丫頭,如今也能代表老爺子,跑去研究院為難他推薦的人了?
這時,一個女人拎著菜籃子進門,聞到滿屋子的煙味兒,皺眉扇著鼻尖兒的風,“你說你在家歇著,不幫我掃掃地,擦擦桌子也就算了,還坐在這兒熏屋子,抽的一屋子煙,臭死了!”
麵對自己這個老婆,盧洪強是有感情的,歎氣道,“我心裡煩,你少說幾句。”
“你煩什麼?”
吳翠一邊打開窗戶通風,寒風呼呼往屋裡灌,好在屋裡有煤爐子,也不算太冷。
盧洪強就把秦煥東的事兒給她說了。
吳翠失笑道,“你就是小心眼兒,一個做飯丫頭的醋你也吃,你是咱爸親兒子,再怎麼說,他也是心疼你的,你看這次咱小勇回來,老爺子不還給小勇專門安排了軍校上課嗎?”
盧勇是盧家老二的獨子,從前沒被綁去黑煤窯的時候,老爺子對他也是任憑自己發展。
老爺子畢竟是個男人,心思沒有女人細致,兒孫的事兒有些照顧不到,也很正常。
她拍拍盧洪強的心口說,“你呀,也是不該操心的事兒瞎操心,小勇今年得有二十四了吧,你也不給張羅著給介紹對象,早點抱孫子!”
盧洪強也笑了。
妻子說得對,他一個革命後代,又是軍區後勤部主任,怎麼就跟一個做飯丫頭一般見識了?
“回頭還是問問小勇吧,看他有什麼中意的人,要是有,咱倆也不用費事兒張羅了。”
這邊夫妻倆人說著兒女的事兒,另一邊,在軍區大院裡,盧老爺子在屋裡看畫報,身邊還跟著一個二十歲左右二孫子盧勇。
“你看這個怎麼樣?”
老爺子指著畫報上的奶油蛋糕,那是個做成了花籃的樣式,花籃裡有各種各樣的花兒,熱鬨又好看,他是越看越滿意。
盧勇表情有點猶豫,“這個……爺爺,我不懂。”
蛋糕做的再好看有什麼用?最後都一口給吃了。
這話還是當初爺爺的原話,可現在卻興衝衝的專門讓他帶回來蛋糕畫報,還讓他去訂一個大蛋糕。
“哼,你一個對象都沒談過的光棍兒,也是我多餘問你。”
老爺子沒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自己拍板說,“那就這個了,我覺得這個就很好!”
盧勇接過畫報,正要出門給老爺子訂蛋糕,又聽老爺子吩咐“再去把那個,迎賓樓新來的那個做菜師傅,叫來家裡,聽說他很擅長做魯菜,估摸著那丫頭也愛吃。”
“爺爺,你說的那丫頭,到底是誰啊?”
盧勇原本猜的是給爺爺做飯的薑穗,但薑穗本來自己就會做飯,再請大廚來,那不是多此一舉?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
“這你就甭管了!儘管辦你的事兒就行!”
老爺子根本不想說,盧勇也沒辦法一直問,帶著一頭的霧水走了。
薑穗從研究所出來,牛大叔來接她,還傳話,說中午飯不用她做了,科研所這邊有專門的炊事員,也不讓她管,就讓她晚飯的時候過去。
“丫頭,下午你有事兒嗎?我送你過去啊?”
牛大叔笑眯眯地熱情說道。
薑穗怎麼好意思總是用老爺子的司機,連連擺手拒絕。